她只撫了撫那泛黃的瓣兒,「該敗了。」
寶念笑了笑,上前去收拾几案,「殿下說的是。」
珠憶聞言這才淺淺舒了口氣,走到一旁接了小盆水,打濕帕子擰了半干。
她方才可是嚇了一跳,若是那根莖被剪斷了,這花可就廢了。
蘭為花中君子,殿下雖說獨愛百合,對蘭卻也最是喜愛不過,怎會捨得去白白毀了一株好花呢。
「珠憶。」
「珠憶?」
珠憶猛然回神,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福了福身,「還請殿下恕罪,奴婢方才走神兒了。」
錦甯莞爾一笑,溫聲道,「無礙。」她接過珠憶遞來半濕的絲帕淨了淨手,「今日白嬤嬤去膳房為本宮討了一盅佛跳牆,你去瞧瞧,怎的這個時辰還未回來?」
含甯閣的小廚房自是好的,只是斷沒有禾府膳房的食材多,更莫說佛跳牆可是要數味珍貴食材,含甯閣自是不全的。
珠憶知曉此事,也沒多想,只點頭笑道,「是,奴婢去看看。」
待不見珠憶的影了,寶念便撲哧笑出聲來。
白嬤嬤刻意拖著,為的便是等著珠憶去呢,這個時辰自然不會回來。
錦甯將絲帕放到一旁,輕嗔她,「沒大沒小。」
「殿下恕罪。」寶念笑盈盈道,「奴婢實在沒能忍住。」她似是想到什麼又有些忍俊不禁,「也不知白嬤嬤同那膳房的廚娘嘮嗑嘮得可好?」
錦甯搖頭笑道,「最是你話多。」她端起茶盞抿了抿,「那東西可取來了?」
寶念應是,從袖管取出一個約一掌大小的紙包,低聲道,「奴婢今早去取的,換了衣裳,臉上抹了兩層素粉,沒人瞧得出來。」
她說著俯在錦甯耳邊,嗓音低不可聞,「那袋銀瓜子他收下了,並未察覺。」
錦甯微微頷首解開紙包,拿出裡頭的東西輕翻了翻,眉眼輕輕一彎,「不錯。」
她原封不動地將紙包又重新包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用茶蓋撥了撥茶麵,「去外頭找兩個小廝來。」
寶念笑著福身,「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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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是不能進小姐閨房的。
被寶念叫來的兩個小廝面色煞白煞白,身子瑟瑟發抖,兩個小鵪鶉似得跪在錦甯面前,顫聲磕頭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罪該萬死!」
錦甯無奈笑笑,輕聲道,「本宮無意怪罪,你二人先起吧。」
二人這才小心翼翼地立起身,眼睛卻是一眼也不敢斜看,安安分分地盯著腳尖。
「此次喚你你二人來,是有要事,想找人相助。」錦甯安撫道,「並非怪罪,且不必那般拘謹。」
二人顫顫地點了點頭,身子倒是不抖了。
錦甯嘴角輕彎,「本宮雖從未與閣內小廝有過交談,卻也是從寶念哪兒聽聞過你二人的。」
她輕聲細語道,「她曾與本宮說過,你二人為人忠厚,機靈知事。含甯閣有你等守著,本宮也是欣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