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挑的好。」錦甯柔聲道, 「珠憶溫順,性子是頂頂好的。」
「你慣會哄我開心。」安常靜笑了起來,拍著她的手道,「不過你手上有個貼心人兒,娘親也放心。」
「先前的那個手腳不乾淨的…」安常靜不由得皺了皺眉,嫌惡道,「著實不令人省心。」
錦甯無奈,只笑著溫聲道,「娘親今日來可是有要事要同甯兒說的?」
幾個丫鬟聞言都悄悄羞紅了面頰,唯獨白嬤嬤老神在在。
「自然。」安常靜頓了下,對幾人道,「你等先下去罷,在外頭守著便是。」
「諾。」眾人應是便作揖退下。
待聽不清動靜了,安常靜飲了口茶,才冷笑地開口,「禾錦華那小賤人,這幾日又打著她那短命娘嫁妝的主意了。」
錦甯微微蹙眉,「娘親。」
「我知曉。」安常靜擺擺手,「不過如今無旁人,你且放寬心罷。」
她說著又倏地輕哼了聲,「不過這禾府如今是我安常靜當家,她想從我手裡咬下你身上的一大塊兒肥肉?」
安常靜的嗓音沉了下來,嗤笑冷呵,「天方夜譚!」
「娘親何必大動肝火?」錦甯輕柔嘆了聲,執起她的手寬慰道,「垣兒月前不是已然為女兒出頭了?」
安常靜聞言才面色稍轉,笑道,「垣兒總歸是心疼你的。」
錦甯只笑了笑,垂眸細語道,「明日大婚,娘親可是同阿弟說了那事?」
「他不願。」安常靜嬌笑起來,卻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狠毒,「垣兒說了,他與禾錦華毫無干係,若是要背,也定是只背你的。」
「我兒何不應下他?」安常靜輕輕摸了摸錦甯的面頰,眸光柔和,「屆時上花轎時你由他背著去去,禾錦華卻只得由喜婆攙扶,這可是扇了她好大一個巴掌!」
「不妥。」錦甯徐徐出聲,「二妹妹終歸是正妻,垣兒縱是要背,定也落不到本宮。」
「你又如何不是正妻了!?」安常靜驀地尖聲。
錦甯伸出食指輕抵在唇上,「娘親。」
安常靜攥緊拳頭長呼出一口氣,記起錦甯一月前同她講的話,這才壓住了心頭的怒意。
「是娘親之過。」
錦甯搖了搖頭,笑道,「娘親方才不是還說,今日是有要是來找甯兒的?」
安常靜面頰紅了紅,「是有的……」
她起身揭開那兩塊紅布,卻見那兩張木案上整齊疊著褻衣褻褲與錦裙綢襖,極為明艷的色彩,十分喜慶,卻是安常靜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