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忈王妃!」
「王妃!」
眾人大驚,侍衛宮女皆向她擁去,心頭也是怕得厲害,就怕這位當下煙消玉隕了,那他們的腦袋也算是沒了。
皇帝忙抬手,「快!攔住她!」
說時遲那時快,蔣湘元攔腰扯住禾錦華,倏地泣聲大哭,「王妃!王妃三思啊!王妃千萬要三思!您清清白白問心無愧!何苦一心求死呢?!您心地良善不願將那事說出口,那奴婢替您說!奴婢替您說啊——」
見隨後趕來的宮女侍衛將禾錦華護住,蔣湘元當下抹了兩把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高台的的皇帝皇后重重磕了數下響頭,那叩擊石板的聲響沉悶得厲害,待她抬起頭,額頭早便破了一大片,潺潺流著血,可見用力之狠。
「求皇上皇后娘娘明鑑!王妃從來恪守本分安分守己,絕無與五皇子私通一事!奴婢所言句句肺腑!望皇上與娘娘能還我家主子清白!」蔣湘元痛哭,嘶啞著道,「奴婢不知郡主殿下為何有心陷害王妃!但…但有一事奴婢不得不說……」
蔣湘元吞了口唾沫,不著痕跡地緩緩對上錦甯的眸,嘗試著挑釁地彎起眉眼,如同那日為太后祈福半途中被劫持遇害,錦甯不徐不緩地望向她時那清婉一笑。
「五皇子同王妃私通一事絕非屬實!但奴婢卻知曉,五皇子殿下…卻是傾慕郡主殿下許久的!」
「大膽!」
「無恥小婢膽敢胡言?!」
「猖狂賤婢!看本宮不拔了你的舌頭!」
……
數道聲音同時叱罵出聲,眾人尋聲望去,卻見是懿尊公主,太子爺,太子妃,禾世子與榮世子幾人竟皆開口了,心中不免暗暗唏噓。
蔣湘元又連著磕了幾個響頭,瑟瑟發抖道,「奴婢…奴婢……」
「諸位何須如此。」五皇子打斷蔣湘元的話,緩緩環視眾人,「此事既鬧到了這般地步,小五自不好再緘默,以免覆水難收兩敗俱傷,我便同諸位說句實在話。」
「我同忈王妃之間清清白白,毫無腌臢。」五皇子面色沉靜,朝眾人拱手拜了拜,「於甯和郡主,我並非有傾慕之心,只是…只是甯和郡主傾國之色,難免仰慕罷了。」
那絲微妙感被補齊了。
五皇子此話一出,可是徹徹底底將錦甯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他這話說得巧,卻又是陰毒至極。
於禾錦華,是明明白白劃分了界線表明立場;於錦甯,雖說率先否認傾慕,卻又強調了仰慕之心。如此便罷,他還非要在前頭加上一句「傾國之色」,如此刻意暗示其姿色,又有誰會在意那「仰」,自然只留心於那「慕」字了。
單是五皇子這一句似是而非曖昧不清之言,無論錦甯是否清白,便足夠她名聲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