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兒。」姒琹贇對著作揖的珠憶寶念抬了抬手,三步並兩步繞過屏風,溫聲細語道,「方才你去書房找我了?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
「丞烜?」女子和婉的聲傳來,尾音揚了個調,似是驚訝得厲害。
錦甯從貴妃榻上微微支起身子,卻在姒琹贇輕柔壓著她肩不讓起身的動作下又靠了回去,「你怎麼來了?」
姒琹贇抬手理了理她的碎發,緩聲問,「我方才同延休正議事,沒顧上你,可是身子不大舒服?」
錦甯微抿了抿嘴笑,輕輕地搖頭,「無事,沒什麼大礙的。」
姒琹贇蹙了蹙眉,柔聲道,「你身子骨弱,還是讓郎中來給看看,我瞧你今日面色確實是不大好的。」
錦甯怔了怔,不自覺直起身,抬手摸了摸臉,纖細的指輕觸在白得近乎透出光來的麵皮上,姒琹贇也瞧得愣了下,伸手將她的手裹住,一摸,又是涼極了的,便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錦甯的手腳向來冰涼,到了秋冬更甚,平日裡有暖爐溫著還好,一旦丟了暖爐便冰冷得厲害。
原本入了秋後雖說還不到燒地龍的時候,但錦甯殿中卻是配足了手爐銀碳的,去年寒氣來得早,今年卻是晚些的,按理說便是炭盆都誇張了些,可再如何錦甯都是手爐不離手的,可今兒個也不知如何,偏生便沒揣上。
姒琹贇自然也沒想那麼多,只覺錦甯是身子不適,他心生得本便比平常男子細,自是也記得錦甯若是身子不大舒服了手腳便會涼得厲害。
「你身子平素便嬌弱……」他說著又嘆了口氣,將薄毯往她身上攏了攏,將她攬得更緊些。
錦甯的身子究竟嬌不嬌弱也只有她自己知曉得明明白白了,可於男子而言,心愛之人自然便是這世上最嬌弱的女子。
「王爺,殿下。」白嬤嬤推門作揖,「魏郎中來了。」
外頭隱約有嘈雜的聲響,卻在幾瞬後便安靜下來了,錦甯依稀聽見了勝芳囑咐的聲音,他自是進不得內室。
姒琹贇微微頷首,「請進來罷。」
「丞烜。」錦甯似是無奈,輕搖了搖頭,「我當真是無事的。」
姒琹贇撫了撫她的背脊,低聲哄道,「無論有無大礙還是要讓郎中來瞧瞧的,左右圖個安心。」
錦甯拗不過他,只得點頭道好。
郎中被請進來後眼睛也不敢瞎瞄,老老實實隔著帕子給殿下把完脈後心下舒了口氣,帶著笑意道,「回稟王爺,殿下的身子並無大礙。」他頓了頓,為了穩妥還是添上一句,「殿下只是身子骨頗弱,想必是心慮造成。」
姒琹贇這才安下心來,溫聲喚他下去。
只待郎中出了門才握了握錦甯的手,「可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