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楓!”葉細細一字一句地說,“我說于楓!他關心你,他心裡只有你,你不要裝做不知道!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日楚楚可憐的就是為了得了他的關注和同qíng!”她說完,站起身來飛奔了出去。
我總算是聽明白了,可是,這都是什麼鬼話!簡直滑稽到了極點!
我獨自地坐著,腦子裡亂作一團。就連沮喪,都全然失去了力氣。
一首歌完畢,凌夏很快就從台上下來了,他坐到我身邊來問我:“你的朋友,她怎麼了?怎麼走了?”
“她神經。”我說。
“瞧你,可別哭。小姑娘們吵吵架是必然的事。再見面就會好啦。”
“凌夏。”我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特別的背。”
“那伸出手來讓我給你算算命?”凌夏說,“讓我看看你什麼時候走運?”
“你會?”我半信半疑,不過手心已經是放在了桌面上。
“嗯。”凌夏看了看,煞有介事地說,“最近是背點,多事之秋嘛,等冬天到了就會好起來的。”
“可是,你剛才還唱,秋天沒完沒了。”
凌夏笑呵呵地伸手打自己的臉一下說:“算我瞎唱!下面來首快樂的!”說完,他三步並做兩步地跳上台去了。
你不許哭哦
你不許哭
你要是哭
我就撓你痒痒
哎,你不許笑哦
你不許笑
你要是敢笑
我就遲到
我是故意遲到
讓你難過讓你心焦
我親愛的姑娘你聽好
你不許哭也不許笑
只許你安靜地陪我
陪我白頭到老
……
凌夏一面唱一面朝我豎起大姆指,酒吧里的客人噓聲一片,曖昧的目光紛紛投向我,就連侍應生也特意走到我身邊說:“別苦著臉啦,要跟你白頭到老啦。”
我真是哭笑不得。
剛巧那晚來了個試唱的女歌手,凌夏對我說:“走吧,今天我們一起回家。”說完,他長長的胳膊放到我肩上來,拽著我的衣服就把我拖出了酒吧的大門。
我拂開他的手一個人往前走。
他哈哈笑著說:“小丫頭片子挺害羞呢。”又追上我說,“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可是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
“小人都這麼說自己。”
“一眼就看出我是小人,厲害。”凌夏說,“怎麼樣,現在心qíng好些沒?”
“凌夏,我要是說這個世界挺滑稽你會不會罵我老氣橫秋?”我問他。
“老氣橫秋。”他看著我說,臉上一點表qíng也沒有。
我笑,問他:“那些歌都是你自己寫的嗎?”
他並不答我,而是說:“對,就是這樣,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我想起葉細細,她也曾經說過,我笑起來挺好看的。哦,葉細細,原來她是如此的恨我,可我卻一直以為我們還算是好朋友,這個世界還能說不滑稽麼?
“你在想什麼?”凌夏說,“被我誇得走神了?”
“我忽然很想去看一顆樹。”我對凌夏說,“你陪我去麼?”
他想了想,點了點頭。
於是我和他打的去了那條我和博文曾並肩走過的街,我差不多有一年沒有去過那條街了,一切都是老樣子,只是那顆樹沒花了,我甚至懷疑,那夜滿樹的花會是我一個美麗的錯覺。凌夏寬容而沉默地站在我身邊,過了許久才說:“天意,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子呢?”
“是嗎?”我轉頭問他。
“是的。”他微笑著說。很快又補充:“不過挺可愛。”
“謝謝你的安慰獎。”我說。
他又哈哈笑起來:“也許你忘了,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你就給過我很好的建議,直到今天,我都在考慮這件事。”
“什麼事?什麼建議?”我真的是不記得了。
“辭職。”凌夏說,“你走向你的家門,然後轉過頭來讓我辭職,我當時就想,這丫頭怎麼這麼了解我呢?”
我想起來了,當時凌夏問我何時練歌大家不會有意見,我就順口胡說讓他辭職來著,誰知道他竟會如此地在意。
“緣份是很奇怪的東西。很高興你喜歡我的歌,這說明我們有緣份呢。”凌夏說完,忽然拉我一把說,“走吧,天意,該回家了。”
他的語氣,和那晚的博文竟如出一撤,我在瞬間跌進時光的遂道,心晃悠悠地老半天回不到自己的身上來。
“走啊。”凌夏又說。
“哦哦。”我慌亂地應道。忽然想起凌夏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