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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想他。他到底過得好不好呢?

整整一個高三的上學期,他是否都沒有想起過我一丁點?我仍然記得最後一次見面。在明亮的麥當勞落地窗前。他仍然給我點果汁,他喝可樂。我不做聲地吸光了一整杯果汁,才猶猶豫豫的對他說:“我已經答應了爸爸,高考前,都不和你聯繫。”

“好。”他仍然穿白色的T恤,答應的那麼gān脆。那一刻,我不是沒有感動的。我原以為他至少會詢問原因,而我就可以把事先準備好的理由和盤托出。

兩qíng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甚至寫好了這樣勇敢又有些不知廉恥的詩句,準備趁他不注意,偷偷塞進他的口袋。可他居然如此信任我,連原因都不問。所以,我又有些要了命的遺憾,噢,真是患得患失。

因為腿傷的原因,他並沒有讀上北京電影學院,他在本地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他讀的專業,是聽上去很神氣的工商管理,但是誰都知道,在那樣一所什麼都不是的大學,學習這個華而不實的專業,對他的將來意味著什麼。不過,他似乎並不怎麼遺憾。他很認真的對我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智。”那時未讀高三的我,居然就天真地相信了他的話。

可是,待我讀到高三,才得知,他讀的專業,按理說無法接納肢體殘疾的學生。可見他能進這個專業並不容易。天中的論壇里,有許多無聊又花痴的女生,把他叫做“拜倫王子”。她們在第一時間報導他的行蹤,分析他的生活,甚至仍然關心他的qíng感狀況。

不過更花痴的是我,我特地去學校圖書館借閱《拜倫傳》,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去研究這本枯燥的巨著。十九世紀的詩人拜倫天生殘疾,因此變得憤世嫉俗放dàng不羈。

多麼可笑,他壓根不是這種人。我還了書,回到教室,心卻飛到外面。我還是關心他的一切,希望天天和他簡訊或者能打個電話,但我真的不聯繫他,他也就真的不聯繫我。我有些不慡,一有空小心眼就往上冒。我希望他思念我,像我思念他。

寒假我在家上網,每天都看天中的論壇。關於他的小資料,詳盡程度也是驚人的。居然涵蓋了他所處的班級位置和上課教室等等眾多內容。

畢竟是同城,想要了解一個人,不是那麼困難的事。

只是他果真就此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和遐想里。連24小時開機的手機,都不曾接到過他一個電話。我便也賭氣地過了這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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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第二章(2)

他居然如此遵守諾言,我卻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所以,我這次去找他,除了單純的說不出口的想念之外,還有點按捺不住的算帳意味。現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剛剛從食堂出來,像是變瘦了些,頭髮卻更短了。下巴上似乎還有點鬍渣沒有刮gān淨,還是他故意如此?他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略顯臃腫。都說男生到了大學就會變得邋遢,路理也是這樣?我有點兒沮喪。

不過我發誓,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所有的不快和怨恨都被他看著我的眼神融化了。謝天謝地,他沒有不認出我。他好像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只是微笑著,用略略提高的聲調說:&ldquo;你來了?&rdquo;那一刻,我的眼角有些泛cháo,但我不想讓他發覺。於是很用力的笑著走過去,說:&ldquo;是。你沒有認不出我?難道我沒有變得,更漂亮?&rdquo;我努力開著蹩腳的玩笑,qíng不自禁走上前替他接過他手中褪色的小豬飯盒。他沒有阻止我。而是默默跟在我身後,卻不上來和我並排走。

我故意走得慢些,他好像走得更慢了。

我忽然又恨起來。我對他的想念,他其實一直就心知肚明嗎?還是他真的只把我的到來,當作一次普通的朋友的造訪,因此,不值得大驚失色,不值得興師動眾?

這些小氣兮兮的想法,我自己也知道很沒有道理,可是,它們就像雪花一般在我的頭腦里上下翻飛,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走著的路,是他們學校最主要的一條通道,道路兩旁栽著的梧桐樹,現在都掉了葉子,一切都是那麼灰撲撲,讓人打不起jīng神。我們的身邊,也不時有拿著飯盒的學生經過,有的人甚至會大聲跟他打招呼,開玩笑地叫他:&ldquo;嘿!路導!&rdquo;

看來,他在這所學校里,也是一個小小的名人呢。

&ldquo;路導?&rdquo;我輕聲地、幾乎是無意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他笑了,居然有些靦腆:&ldquo;現在這個學校,也有個話劇社。我剛導的一個話劇,反響還不錯。&rdquo;是嗎?也有一個話劇社?看來他的記xing並不差,也許這只能說明,他想起我的時間,太少太少了。&ldquo;大學生活一定很有意思吧。&rdquo;我看著腳尖說,&ldquo;你還和以前一樣忙碌,一樣受歡迎。&rdquo;他卻沒有接腔。

&ldquo;下雪了。&rdquo;他忽然說,&ldquo;你冷嗎,米砂?&rdquo;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半年裡我們的分別,並沒有使這重逢的場面顯得更加難得和感動。至少,我在路理的臉上,沒有看到這種狂喜。又或許,是我太拘謹了?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很奇怪,已經是chūn天,天空居然又毫無徵兆地飄起了細雪。我只穿著一件細羊毛的薄大衣,開始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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