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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第七章(1)
中午十二點,米礫提著一條泳褲敲我的門,問我是否願意和他一起去游泳。他最近在苦練口語的間隙致力於練出一身古銅色肌膚,假以時日好PK過加拿大肌ròu男。
“不去。”我說。
“米砂你別懶洋洋!”他走上前來,一面批評我一面伸出兩根手用力指捏我的臉。我躲開,對他說:“昨晚我夢到麼麼了。”
“是嗎?”他拎著褲頭在我身邊坐下,“你為這個不快樂?”
“沒有。”我說。
“你放心吧,米老爺不會亂來的。”米礫說,“他對女人不會感興趣。”“為什麼這麼講?”
“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娘是何等人物啊,”米礫說,“經過你娘之後,米老爺那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他拖長了聲音裝文人,我忍不住笑。
“笑了就好!你真讓人擔心。別老關在家裡,要出去運動運動!”他用像米老爹一樣的口氣對我說話。我又一次發現他跟他真的很像,眉毛,眼睛,嘴唇,說話的神態,到走路的姿勢都說明了他們是如假包換的父子。而我和麼麼,也應該是一樣的吧,雖然他和她早已經不在一起,甚至天地相隔,但我和米礫是他們倆一起親手打上的死結,永遠解不開,也分不掉。所以也許米礫說得對,就算米諾凡跟別的女人有什麼糾結,也是逢場作戲罷了。人的感qíng是一張白紙,縱qíng塗抹過後,哪還有什麼重新再來的機會呢?我只是有些擔心米諾凡,沒有他的消息,我心裡始終不踏實。
米礫出門後,我掏出電話來打米諾凡的手機,依然是關機關機關機。
這應該是他上班的時間,不應該關機。
而且我知道,他從來都不午休。
他沒有理由這樣一直關機。
我莫名其妙的生氣,開始不停的打他手機。到後來我形成了慣xing,每五分鐘打一個電話,半小時拉開窗戶看一看。我聽說過“qiáng迫症”這回事,雖然我不知道這種病到底有沒有潛伏期。我一直麻木的重複這兩種行為,就這樣持續了三個小時。慘白的陽光漸漸變成銅鏽色,天空西面的火燒雲開始轉為灰紅色的時候,我才忽然開始感到煩躁和絕望。
我聽說,人在24小時之內通常會有兩個時間段特別容易自殺,一個是凌晨四點半,另一個是傍晚六點。說得真有道理。
我拉開窗簾,端坐在地上,回味起昨晚的夢。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這是她第一次在夢裡對我談起他,她的語氣充滿了對他的寵溺,仿佛我是大人,而他只是個孩子。
“好好照顧你爸爸。”她是在跟我暗示什麼嗎?
最關鍵的,是夢裡的她將要死了。這是她的臨終囑託。
想到這裡,我再也坐不住了。我終於決定,去他的公司找找看。
到他公司的時候,整個城市已經華燈初上了。我走進空dàngdàng的大樓里才發現,這個時間原來大家都應該下班了,可是很多個夜晚他都在此加班至深夜,不知他在頂樓時是否看過大街上回家的人群。我想他一定沒有注意過,如果他注意過,他一定會厭惡他自己,厭惡他自己淡薄的家庭觀念,厭惡他自己自私的,從不向任何人匯報行蹤的壞習慣。
我走到電梯前,按下了“28”,記憶中,他的辦公室應當是在頂樓。這不是我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但是距離上一次,確實已經有很久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是一條新的短消息。我以為是米礫,連忙按下“查看”鍵。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說:“考得如何?你應該給我個消息。”
不,這不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這只是一個被我刪掉的號碼。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
我望向紅色的不斷跳動的數字“15……16……17……”,差一點站不穩,心裡亂如麻:“考的如何?”關他什麼事?他為什麼想知道?分數早就出來了,他憑什麼現在才關心?又或,什麼詞叫做“應該”?我是他什麼人?他以為我是他什麼人?
電梯到達28的時候,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捏著手機還在怔忡,呆呆的往前走,腦袋差點被門夾到。不過我倒有點希望我被門夾到,這樣變成傻瓜也是好的,至少什麼都不記得也是好的。
我順著向有燈光的地方走過去,像所有電視劇里看到的大公司一樣,這裡也有一個木訥的接待小姐。“您好,小姐。請問你找?”
“米諾凡先生在嗎?”我問道,“我是他女兒,我想看看他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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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第七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