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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明信片

我們的愛

也許只是一場細微的雪

落進地面

轉眼就消失不見

但那些甜美的錯覺

已值得我長久地紀念

至少愛與不愛

你從沒對我敷衍

我們的愛

哪怕只是一場細微的雪

卻化做我心底

這些年洶湧的思念

我的男孩你早已不見

只有cháo濕的風提醒我

有一朵花曾經

放肆地開過chūn天

雖然歌詞出自我手,可我為什麼居然聽得淚流滿面?

“別哭,米砂。”左左擁抱我,替我擦掉淚水說,“堅qiáng的姑娘才是好姑娘。”

“我愛他。”我抽泣著說,“我真的很愛很愛他。”

“我知道。我知道。”左左拍著我的肩,像哄一個孩子。我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像兒時的麼麼,那氣息讓我覺得安穩,讓我變成前所未有的qiáng大。於是我請求左左,這是一個在我心裡藏可許久許久卻一直不敢提出來的人請求:“告訴我媽媽的故事,好麼?”

“你一定要聽麼?”左左問。

“是的。”我咬咬牙說。

“好吧,我講給你聽。”左左說,“那一年,我應該十二歲,你媽媽離開你們來加拿大,是為了追求自己的藝術理想,她還想繼續上學。你爸爸不同意,覺得她應該留在家裡相夫教子。於是她私自跑來,沒有錢,經濟上很是窘迫。後來經朋友介紹到我家來,教我彈琴。我和她相處得很愉快,她常常和我談起你,還有你哥哥米礫,她說你們是如何如何可愛,她是如何如何是想你們。等到她學成,一定會把你們接來,全家團聚。你媽媽真的很好,她是天生的藝術家。我以前憎恨彈琴,是她讓我認識到音樂的無窮魅力。可惜,她只做了我兩個月的家教,米砂--你確定你要聽下去麼?”

我控制住自己,用儘量不發抖的聲音說:“是。”

“有一天夜裡,她從我家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左左抱著我,在我耳邊說,“她死得很慘,遇到變態殺手,那是華人在加拿大非正常死亡事件里鬧得最轟轟烈烈的一次。你爸爸聞訊趕來,在她墓前一直跪了三天,不吃不喝。他告訴我們,當初你媽媽走時,他沒有給她錢,就是想她吃不了苦,能乖乖回去。可誰也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米砂,這件事是你父親一生最大的隱痛,他瞞著你們,是擔心你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為此事愧疚,不再去愛,不再動心,心裡只住著你媽媽一個人。就算永遠yīn陽相隔,他也從不曾改變。米砂,你爸爸,才是一個真正懂愛的值得尊重的男人,我愛上這樣的男人,儘管他從來都沒愛過我,我也不丟人,對不對?”

那一夜,我告別左左,將歌聲放到最大,cha上耳機,任音樂在我耳旁轟鳴。我一個人雙手cha袋,dàng過這座城市裡最繁華的一支馬路。

這是銘記了太多歡快和惆悵的一條路,這條通向天中的路,這條他發生車禍的路,這條和他並肩奔跑的路。重走一遍,仿佛喚醒了一切死灰般的記憶。走了很久很久,我不知不覺竟然又著魔般走到他家窗前。裡面透露出微弱的燈光和晃動的人影。但因為有窗簾,我一直沒法看清裡面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儘管如此,我仍然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又感到細雪落在我發燙的耳朵上,我才慌忙甦醒過來。我取下我的Ipod,又將他配給我的鑰匙用包裝盒上的絲帶打成一個結,算做我留給他的禮物,默默放在了他家門口。我承認,直到那一刻我仍然幻想他會忽然打開門,驚訝而欣喜地喊著我的名字:“米砂,你來了?”

心裡的聲音卻艱難地說:不,永遠不會了。

我凝視那根huáng色的絲帶紮成的燦爛的蝴蝶結,知道到了該告別的時候了。這一切就像一句我最愛的歌詞:而我終究要離開,像風箏,飛向很藍的天。

米砂,你要勇敢。

Pleasabebrave。永遠不忘記。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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