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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礫仍然一隻手懷抱著我的高跟鞋,另一隻手撐著地板,像一條發qíng的響尾蛇一樣昂起半個身子,同時抬起他滿是抓痕的臉,對著瞠目結舌的他爸和米砂,用一種láng嚎般無比悽慘而追悔的嗓音嘶喊道:

“一場——誤會啊!”

莫醒醒

全部都是灰色的,深深的灰色。

深深的灰色的天空,深深的灰色的學校建築,深深的灰色的教室連廊,深深的灰色的鉛筆素描,深深的灰色的我的毛衣。

可當我沉浸在那幅素描作業里的時候,老師忽然走到窗前,一把拉開了美術教室里唯一一層帷幕似的咖啡色大窗簾。陽光匆匆傾瀉在蒼白紙張上。於是畫裡鬈髮老人的皮膚和毛髮,便迅速被鍍上了一層釉質般的金。

我這才悚然驚覺,這是個晴天。

古怪的是,他的眼睛,仍然是深深的灰色,灰得叫人一看,便要沉進去。

我在畫的右下角輕輕簽上我的名字:Sandglass,然後走出了教室。

這是北京的秋天,我的大一,我一直想要剪掉的長髮,我在沉睡中渴望變得安穩的呼吸,我發誓不碰的回憶,還有愛qíng。

對不起,請不要再來參觀我,因為我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我。

選自莫醒醒的博客--《我一直在睡》

莫醒醒(1)

仿佛是中了某種咒,每天清晨七點,我會準時醒來。

有時候我想qiáng迫自己多睡一會兒,但閉上眼睛,頭就會痛。幻覺和我的胃口一樣奇怪,你想它來的時候它偏偏不來,你yù趕走它時它卻無處不在。我常常想,人的一生是可以被切成很多很多塊的,像小說某個重新開始的章節,雖然還是一樣的主人公,但瞬間就換了新的天地,不必再提從前一句。這樣的人生,充滿玄機,有讓人躍躍yù試的渴望。只可惜這種玄機和渴望都不是我的興趣所在,我更希望自己像很多正常的孩子一樣安穩長大,沒有風chuī,沒有糙動,平凡如一,才是幸運。

是的,我從不懷疑也不躲避這一點,我不正常。當然,我也就完全談不上幸運。

從白然離開我的那一天,我就深諳:命運的小船隨時可能會傾覆,及時抓住一顆稻糙,是我不得不掌握的本事。

江辛就是我的稻糙之一。

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這一個人,就像這一天,他突然出現在校園的cao場上,早晨八點半的陽光讓他顯得更加地挺拔威嚴。他走近我的時候我心裡最大的感覺竟是恐懼,我以為我已經可以離他遠一些,誰知道他還是可以隨時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醒醒。"他說,"我正要去找你。"

"你怎麼來北京了?"我問他。

"來辦點事。"他說,"走,我帶你去吃早飯。"

我想跟他說我不餓。可是奇怪的是我不敢。以前對我爸我不是這樣的,我會跟他吵跟他鬧哪怕bī到最後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他就是比我爸更有威懾力,還是雖然他領養了我,可我們根本就不是父女,所以默默順從是我對他唯一的選擇呢?

至少是表面世上的順從。

我低著頭跟著他往校門口走去。他微笑著問我:"想吃啥?"

我說:"隨便。"

他穿得真是考究,連皮鞋都是范思哲的。其實我很怕和他走在一起,這種感覺,很怪,猶如芒刺在背。如果現在外面停了他的寶馬,那我就是跳進huáng河也洗不清的坐檯妹。我好不容易才按住心頭這些奇怪的想法,跟著他來到離學校不遠處的永和豆漿。

他給我點了牛ròu面,還有一碗熱豆漿。北京的深秋,我已經穿高領毛衣和很厚的大衣,他吩咐我說:"大衣脫掉,快吃!"

他跟我說話總是這樣,沒有問句,永遠像感嘆號在結尾。我承認我有不良的心態,常常揣測白然和他在一起的樣子,她一定被他欺負哭過。他是如此qiáng勢,和他生活過的這一年多里,我無時無刻不深有感觸。

記憶最深刻的是那一次我犯病,從醫院出來後,我賴在街旁最後一個路燈下,緊緊的抱著燈柱不肯回家。我哭著對他說我有病讓我去死,那晚凌晨十二點,南京的天空飄著多年罕見的大雪,路燈把積雪照得透亮,他抓住我的雙手,把我拎起來,重重地扔到他的車上。我要往車下爬,他用安全帶綁住我,腳狠命一踩油門,一路發飆,一直把我帶到隨家倉門口。

南京人知道隨家倉,那是治療jīng神病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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