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陽光穿破雲層撒向大地。在這一年中的頭一天,一切都好像變了模樣。一夜未睡的我好像不知道疲倦,津津有味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他把我的頭扭過去,接著把我摟緊懷裡,粗聲粗氣地說:“你給我誰會兒!”
我低聲求他:“我們的事,暫時不要告訴你爸爸好嗎?”
“什麼事?”他裝傻,一臉呆相的看著我。
我氣得伸手去捏他的臉,好像早上他蹂躪我的臉一樣地好好蹂躪他一回,讓他嘗嘗那種又痛又氣又好笑的滋味。他卻把我的手緊緊一捏:“好老婆不打老公的,曉得不?”
“不要臉!”我罵。
他把我摟得緊一些,下巴抵著我的頭髮,嘆息一聲說:“不要臉就不要臉吧,人都給你了,我還留著一張臉有何用呢?”
噢,對於這種無恥到將軍級別的人,我看我還是睡覺的好!於是我不再理他,趴在他懷裡裝作老老實實地睡著了,可是沒過一會兒,我又實在忍不住抬起頭來問他:“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想知道?”他問我。
我點頭。
“想知道就讓我親一下。”他微笑著看著我。可是還沒等我表示拒絕和不滿,他的唇已經溫熱地按在我的額頭。我心像一坨冰忽然遇到一壺熱水,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全面化開來,漾起一顆一顆的小水珠,癢得要命的舒服。
“睡吧,寶貝。”他說,“我也困了。”
“告訴我。”我不放過他。
“笨丫頭。”估計不公布答案的我會睡不著,他只好對我坦白,“你把裝鑰匙的那個快遞信封扔在小閣樓的垃圾桶里,被我撿到了。然後,我又開了你的電腦,查了你的歷史記錄```”
“好啊,你!”我生氣地指著他。
“要怪就怪米砂。”他說:“是她教我這招的,她說她當年也玩過離家出走,別人就是用這招找到她的。”
“你把這件事告訴米砂了?”我不滿,“你怎麼可以讓他擔心?”
“是你讓她擔心的,你還賴在我身上?”他說,“看來回去真的要吊起來打,不然你不會醒悟自己做了件多麼不應該的一件事!”
“你爸呢?”我問他,“他是不是很生氣?”
“當然。”江愛笛聲說,“他早放話了,等你回家,一定要懲罰你。”
我把頭抬起來,緊張的看著他。
“把你罰給我當老婆。”他說完,哈哈大笑,引起前后座均側目,我才發現自己又被他捉弄了!不過這會兒我卻沒心qíng跟他算這個帳,我坐直身子,用懇求的語氣很認真很認真的回到正題:“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告訴你爸呢?”
他用一根手指放到我的唇上,微笑著告訴我:“你就不必cao這個了,以後的事,都由我來處理,好嗎?”
我在他眼睛裡找到一種信任,它迅速的變成一種安全感,繼而轉換成一種深深的睡意,於是我閉上眼,重新倒入他的懷裡,這一次,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我沒想到,江辛會來長途車站接我們。當江愛笛聲拉著我下車後,他對我並沒有責備,只是說:“我叫好車了,我們回家吧。”
江辛走在前面,我和江愛笛聲走在後面。他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不許我跟他鬆開。好在一路上,江辛都沒有回頭。上車的時候,他忙著跟司機說話,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江愛笛聲偷偷地朝我眨眼,我把眼光放到窗外,不敢看他。生怕江辛會從後視鏡里看到任何秘密,然後打開車門大聲叫我滾。
可是他到底會叫我滾還是會讓江愛迪生滾。我還是覺得後者的可能xing比較大,可是那會叫我滾更讓我難受。
我的預感一向很準,他不會同意我和江愛笛聲相愛,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不會同意。可是“相愛”這個偉大的詞,對我來說還真是有些難以消化呢。
回到家裡,才發現江辛做了一大桌好菜等著。門口的小紅燈籠又被他掛上了,茶几上還放了一束新鮮的百合,窗明几淨,一切安好。
“昨晚我一個人過三十。”他說,“今晚你們一人陪我喝兩杯。”
“對,非喝不可。”江愛迪生大力的拍著我的肩說,“瞧你那髒樣,快去泡個熱水澡,我們等你!”
“呵呵。”江辛對我說,“笛聲算是將功補過,這一走,他比我還著急,為了得到你的消息,連垃圾箱都翻遍了。”
什麼叫將功補過?
江辛說:“放心吧,我都跟他說過了,要是他再敢趁我不在的時候把你氣走,我就直接把他趕出家門。”
啊?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