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您終於也被逼迫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趕緊弄一個有力的護身符來尋求庇護了?我猜教皇大人的狀態一定非常不好。唉,只是當初您在教廷大權獨攬春風得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幕呢。也許您會為當初自己的無禮感到後悔吧。」
主教根本沒把這種程度的諷刺放在心上:「倒也不至於像您說得這麼糟糕,不過我不想繼續留在教廷這條緩緩下沉的大船上。也許以前陛下和我存在不少誤會,但這頂皇冠已經足夠證明我的誠意了吧。」
陸楠絲毫沒有放鬆警惕,這種人越是表現得仿佛不求回報,就越是說明他們所求甚大,她冷笑著說:「聽您這麼說,簡直就是一隻桅杆上的老鼠,平時躲在船艙里拼命偷吃,遇到災難卻滿腦子都想著跳到其他船上……既然您這麼聰明,請告訴我,沒有了皇冠做籌碼,我為何還要看重您,甚至將宮廷牧主教的位置讓給您來坐呢。」
對於教廷動亂的那天晚上洛雷托略帶癲狂和神經質的表現還記憶尤新,眼下倒是什麼異狀都看不出來了。主教一直都保持著那種好像已經深入骨髓,刻入肌膚般溫和文雅的笑容,一副早就料到陸楠會這麼說的表情。
「皇冠不過是一份表達歉意的見面禮而已,就像是您說的那樣,大船傾覆,即便是一隻骯髒卑微只配躲在陰暗角落裡偷吃殘渣的老鼠,也不想這麼為大船陪葬啊。老鼠有著老鼠生活的方式,也有老鼠才有的打算。我想,您應該很想知道教廷的一些秘密,還有在教廷的中心階層安插眼線。難道我不是個最適合的角色嗎?而且,我手上擁有的東西還不止這些,只看尊敬的陛下怎麼取捨了。」
他說得特別真誠,口氣和態度都足以感化任何人的懷疑,但是只要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語,陸楠反正是不敢信的。她心想按道理洛雷托不應該在對抗教會其他勢力的內鬥里敗下陣來啊。哪怕教皇真的已經快掛了,靠他那份左右逢源裝模弄樣的好本領,籠絡住其他人要繼續當個背後操控者好像也並不難。
陸楠反正是不會忘記他手上那些足以徹底將一個人變成徹頭徹腦廢物的藥。這傢伙別不是打著什麼壞主意妄圖給自己下藥吧。陸楠有一瞬間都開始思考不如乾脆直接殺了洛雷托,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第186章
稍微理了一下思緒,陸楠冷笑著對主教說:「現在就把教廷說成是下沉的大船,教皇陛下聽到一定會痛哭起來。好歹他也是您的親人,一手將您捧上如今的位置,給予了您如此大的權力。結果您輕易的就要背棄他……閣下,您的這種表現讓我很難相信所謂忠誠。我又怎麼敢保證,一旦帝國遭遇到和教廷差不多的狀況,您是不是會立刻作出和今天一樣的舉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