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同時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經不起誘惑了。明明剛才還在說嚴肅的事情,怎麼忽然莫名其妙就進入了曖昧的節奏。為了抵禦心裡那股焦躁不安的欲望,陸楠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冷漠的說:「行了,主教大人,別試圖玩這一套花招。誰知道您曾經在多少人面前露出現在這種表情,以及,我還嫌棄您太髒呢。」
她覺得這種話對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而言足夠侮辱了,洛雷托應該識趣的收斂起來,別故作姿態的勾引自己。可是主教大人卻只是笑了起來,他又變成了那種仿佛高不可攀神聖得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骯髒欲望的模樣。陸楠明知他是假裝的,還是不得不驚嘆這堪比變臉的轉換。她眼睜睜看著洛雷托站起身越過了阻擋在他們之間的書桌,就像是在上帝面前虔誠禱告一樣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表情逼真得讓陸楠以為下一刻他就要開始念誦禱告詞了。
但洛雷托卻保持著這幅聖人般的笑容痛快的解開了自己白色的長袍,柔順的布料無聲的順著他的手臂滑落在地,露出了下面同樣是白色的襯衣。不知道是刻意還是款式如此,襯衣收得很緊,能清楚的看到那細瘦的腰身以及蜜色的肌膚。洛雷托慢吞吞的一顆一顆解著襯衫的扣子,陸楠緊緊的握住了椅子的把手,下意識的把腳縮進了裙擺里。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她在心裡反覆的這麼對自己說。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不屑一顧的站起來,表示這種把戲對她毫無意義。可是內心有個聲音卻在說這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忍耐,何不誠實一點,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嗎。聰明,順從,卻又足夠低賤,血統上的缺陷讓他一輩子都沒辦法正大光明的站在權力的頂端,只能依靠強者才能活下去。當然他足夠危險,但陸楠確信只要自己一直保持著優勢他就會是最聽話最溫順的打手,大可以將一切髒活臭活交給他去做。
最重要的一點,陸楠根本不怕他玩任何花招,就算是不小心被他算計一次,她還有再來的機會,當然不會再上同樣的當。仔細想想將這樣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上,也算是一種刺激又危險的娛樂。大概可以最大程度上緩解她的苦悶和壓力,和香檳公爵以及其他男人不一樣,陸楠可以為所欲為,將他玩壞也毫無心理負擔。
在她胡思亂想心理鬥爭的時候洛雷托已經脫掉了上半身的衣服,沒想到和他俊秀的長相不同,他的身體倒是意外的結實,有著陸楠最喜歡的腹肌和胸肌,特別是腰部,連一絲贅肉都沒有。但他的身上遍布著各種傷痕,有一些非常明顯是皮鞭留下的印記,從中可以推斷他的童年確實過得不怎麼美好。但是這些傷痕卻無損他的誘惑力,反而讓他看著像一個備受折磨的聖徒。要是此刻他不是跪在陸楠的膝蓋前,只看他的表情,陸楠覺得給他腦袋上扣個荊棘冠冕都不違和。
他喘息著抬頭看向陸楠,一隻手放到了腰間,沙啞的說:「您還想繼續看嗎。也許您親眼檢驗一番會比較放心,我確實天生卑賤,但也沒您想像的那麼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