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善面前站定時,他傾身捏住了阿善的下巴,有涼涼的髮絲傾垂到她的臉側,阿善看清了容羨黑眸中暗隱的東西,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
“你想讓我先打斷哪條腿?”
阿善睜大眼睛看他,新婚之夜,這狗男人竟然還要打她?!
容羨語氣雖輕但明顯不像是在開玩笑,視線從她的左腳緩慢掃向右腳,他考慮道:“或者兩條一起斷,這樣的話,你喊疼的聲音可能會讓外面的守衛聽到,儘量還是要克制些。”
喜服的衣擺過於寬大,行動總有些不方便。鬆開阿善時,他褪去了外袍,見他又抬步往這邊走來,阿善蜷縮起雙腿往榻內縮了縮,結結巴巴問:“你你你是認真的嗎?”
容羨嗤笑一聲,靠近她時淡淡道:“你可以咬住衣袖。”
“我不要!”沒做就是沒做,阿善才不要背這個大黑鍋。
她示弱時有示弱的理由,但該剛時也不會退宿,見這人是來真的,當即就氣急推了他一把,她本沒想過能把他怎樣,只是不想平白受這冤枉,然而沒想到隨著她這一推,容羨竟然蹌踉了幾步,最後悶哼一聲扶住了一旁的衣架。
阿善懵了,見容羨臉色慘白有些站不住,她奇怪道:“你這是怎麼了?”
容羨冷冷看向她,因疼痛使得聲音有些沙啞:“你大可再用力推我一把。”
阿善抹了抹自己還沒掉落的淚,見容羨是真沒什麼力氣了,蹭蹭跑到他面前,仰頭看了看他,還真又伸手推了他一把。
她心中還有氣,氣這個狗男人竟然想打斷她的腿,還喪心病狂想兩條一起打斷!!
這次她推他的力道比剛才輕了許多,因為她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再推他一把純粹是為了解氣,阿善沒想到這人因這一下,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善還當這人是想‘碰瓷’,直到她發現自己掌上沾了幾滴鮮血,昏了一天的頭這才想起這人身負重傷的事情,趕緊蹲下身想幫他查看傷口。
其實容羨的傷口包紮的很好,用的也都是最好的藥。他雖然身體虛弱,但今日不可能會出現傷口崩裂的現象,這絕不是阿善推拒所導致,而是在阿善推他之前,他的傷口就已經裂開流血,染紅了大片衣襟,也就是仗著喜服看不出來了。
這可是文中男主,他要死了這文中世界大概要崩潰。何況今日是他們二人的大婚,她身處南安王府外面還有重重守衛,如果容羨死在新房之中,她估計也活不了了。
“藥箱在哪?”如果不是因為容羨受傷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她真想讓這人在地上躺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