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聽不懂她的話般, 他傾了傾身將下巴抵在阿善的肩膀上,兩人的距離變得更加貼近,他輕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不,你是。”
……可她真的不是。
阿善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 這會兒看著死抱著她亂認人的男人,她總覺得這人舉止詭異不太正常的樣子。
以為自己遇到了神經病,阿善有些慌了,她又推了幾下沒能把男人推開, 於是就拍著他的手高聲呼救, 她這一叫,還真引來了人。
“公子,老奴可算找到你了。”
一位擦著汗的白鬍子老頭兒聽到聲音很快跑了過來, 他氣喘吁吁的, 在見到男人懷中的人時, 像是見了鬼般嚇得往後一退。
“夫、夫人……”老頭兒手指哆哆嗦嗦的, 說話都不太利落, “您您您不是死了麼?”
這下阿善是明白自己的易容真和別人撞臉了,她又試探的推了下男人,無奈道:“你們認錯人了,我真不是什麼香香夫人的,我姓顧。”
好說歹說,阿善嘴皮子磨了很久才讓老頭兒相信他們認錯人了,但老頭兒信了沒用,關鍵是他家少爺得信啊。
糾纏了很久,阿善總算是從男人懷抱中鑽了出去,但她並沒能離開,而是被老頭兒拉到一旁道:“不瞞姑娘,前幾日我家香香夫人剛剛沒了,少爺是思妻成病鬱鬱寡歡,這幾日尋死覓活的老奴十分的憂心。”
白鬍子老頭兒告訴阿善,他家少爺自香香夫人沒後,已經很久沒搭理過人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少爺如此有人氣兒。
在得知阿善還是名大夫後,他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可否讓我家少爺去姑娘那兒借住幾日?”
“顧姑娘能與我家香香夫人長相如此相似,想必一定也是位心地善良之人,您放心,我們不會久纏著姑娘不放的,等我家少爺情緒穩定些能分得清人,老奴立刻就去把他接回去。”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阿善於情於理都沒理由領一個陌生男人回家,哪怕她是名大夫,在哪怕她與他家夫人相貌相同。
想到自己都是借住在南風館中,阿善有了理由回絕。
誰知那老奴十分的開放,聽到‘南風館’後只驚訝了一瞬就表示不介意,“姑娘是位醫者,無論住在哪裡老奴都理解,只要能看顧好我家公子就成。”
阿善見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張了張口她剛要說自己不同意,那老奴掏了掏衣袖,竟然從袖子中拿出一大把銀票。
“姑娘就不要再拒絕了,佛祖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老奴向姑娘保證,我家公子就借住幾日。”
“哦對了,這是老奴的一番心意。”
老頭兒說著將那大把銀票一股腦的往阿善手中塞,“姑娘先拿著,這幾日就要勞煩你了,等到事成,老奴一定還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