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乖乖地接過喝完,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起身跨坐到他的身上,墨色的浴袍在大腿根處堆積,露出的肌膚白的晃眼,羽睫慢慢地抬起,用似霧非霧似淚非淚的紫眸看他。
他呼吸一滯,有些狼狽地別開眼,視線越過身上的人直直盯著她背對著的牆上的某一點。
雪時像是有些疑惑又似委屈,“園戶姐騙我。”
他穩了穩心神,“什麼?”
“她說我這樣看人的時候沒有誰受得住的。”
伊藤園戶其實說的沒錯,他也不過一介凡人。
他想往後挪坐一點好拉開點距離,卻偏偏被脖子上的柔荑環住了。
“……你們都聊什麼了?”他原意不過是想隨便扯一個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沒想到這姑娘語出驚人:“她們問我你是不是不行。”
“……”心中如何天翻地覆到面上不過是微微斂了眼眸,“你怎麼想的?”
如果是往常雪時一定能夠察覺到他聲音里的不對勁,但她現在是被酒精麻痹了的人,秀眉輕擰認真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呀。”
雪時醒來後身體一直都還沒恢復,平時易倦易累,手甚至比以前還要冰涼,她原本就是我見猶憐的柔美長相,加上久病帶來的一絲羸弱感,他總是心疼地不行。卡卡西有時會委婉地跟他說她沒有那麼脆弱不用那麼擔心,然後鼬就會一邊點頭表示我知道了一邊把她的文件勻一半到自己手裡,卡卡西不懂,失而復得以後總是太容易患得患失。
在她面前他以引為傲的的自制力總是容易清零,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傷了她,他們之間的相觸更多時候只是停留在擁抱和輕吻。
她不知道他忍得有多難受,他從懵懵懂懂難以啟齒的少年期開始那個令人面紅耳赤的夢裡就只有她一個人,現在她竟然跟他說“不知道”,還是一臉認真的那種。
很顯然她並沒有任何的“愧意”,甚至還敢坐在他身上嬌嬌悄悄地拿鼻子去蹭他的臉,又似乎嫌下頭那東西硌得慌,挪著臀部往前移了移。
但這麼一動卻適得其反,鼬悶哼一聲,扣在她腰上的手便更緊了些,墨色的眼瞳里起了明火,便是閉眼也無法熄滅。
須知抱著她的男人再能忍,忍耐終究還是有限度的。
雪時只覺鼬一動,眼帘中便天旋地轉,所見的事物都換了個角度,身子倒在藏青色的床褥里,上頭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頭的上頭才是天花板,先得隔著一個覆在她身上的身軀。
他的手臂撐著,倒沒有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她身上,否則她也勻不過氣兒來。她的唇舌被狠狠勾住,喝了點酒腦袋本就有點暈乎乎的現在更是,好容易換氣的機會,他又開始從她耳邊開始輕咬,也不疼,但雪時耳邊的地方尤其怕癢,惹得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扭著身子就想躲,卻被捧著臉的手牢牢鉗制住了。
她的浴袍因為方才的動作已經被扯開了大半,裡面什麼都沒穿,鼬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呼吸,拼命把視線全部攏到她的眼睛裡,額頭緊緊地抵著她的,鼻尖凝了一點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