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來了多久。手邊的茶水都放涼了。
聽見聲響,男人抬眸。
姜邈慶幸自己此時戴著墨鏡和口罩,所以他看不清自己震驚到眼嘴全都撐大的神情。
他居然來了。
不光來了,還提前到。
後面有人等著過去,為了不占到過道,姜邈放下包落座。
「你怎麼來這麼早。」她似隨口一問,努力裝出的漫不經心。
「工作結束就來了。」周屹川端起手邊的茶杯,淺啜一口,「只比你早一點。」
姜邈不信他的話,茶水都涼了,怎麼可能只比她早一點。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會覺得不自在。座位居然是雙人座,一張雙人的沙發。只有左手兩邊才有扶手。
顯得有些侷促。
兩人更是免不了會有肢體碰觸。
她沒有摘下口罩和墨鏡,有個東西遮擋起碼能讓她看上去有氣勢些。
那種若即若離的碰觸,比肉-體直接碰撞以及深入還讓人覺得彆扭。
正當她苦於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坐姿時,身側低沉的男聲打斷她的動作。
「沙發上有釘子?」
姜邈一愣,下意識搖頭:「沒啊。」
「那你亂動什麼。」
其實他的說話語氣從來都是平緩到聽不出情緒的。但姜邈總是會擅自為他腦補潤色。
好比這句話,他是平淡說出的。
在她聽來就成了不耐煩的斥責。
於是姜邈強撐出氣勢來:「我嫌它硌得慌。」
他靜默幾秒:「起來。」
姜邈微微眯眼,還以為他是趕自己走。
她坐著沒動。憑什麼啊,門票都是她給他的,他有什麼資格趕她走?
像是在賭氣,她比剛才坐的還穩。
見她一直沒動,周屹川輕輕拍了拍她放在二人中間的右手手背。
「起來一下。」
姜邈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一些,她就不好意思繼續剛下去了。
反倒心虛的認為自己剛才會不會太小人之心。
想到這裡,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的同時還不忘嘴硬一句:「我是在給你面子。」
周屹川沒說話。
他脫掉自己的外套,疊了疊,然後放在她的座位上。
「好了。」
內場太暗,沒有開燈,只有舞台上那幾盞射燈。
她戴著墨鏡更是看的模糊。當下摘了眼鏡才得以看清那件價值昂貴的高定西裝被周屹川拿來給她當坐墊。
錢倒是次要。周屹川這個人有潔癖。
拿自己的外套給別人當坐墊的事情,饒是姜邈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也很難相信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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