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是被噩夢驚醒的, 大概是受到許櫻那番話的影響, 她夢到周屹川真的找了一朵外面的野花,還帶著人來到她面前,因為心疼對方沒名沒份跟著他,說要和姜邈離婚。
姜邈猛地睜眼,從床上坐起身, 後背全是汗。
身上的真絲睡裙也被打濕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心里慶幸還好是做夢。同時又在生氣,他心疼別人沒名沒份?周大菩薩還真是心地善良, 連在別人的夢裡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善人!
姜邈顯然沒能將自己從現實和夢境區分開。
做了一晚上夢,自然沒睡好, 她半睜著惺松睡眼走到衣帽間,也沒注意到裡面有人。
閉著眼睛剝離自己身上早已被汗打濕的睡衣,打算在衣櫃中挑件乾淨的換上,再去泡個澡。
衣服脫了,又開始沉思。
後背全是汗,換了衣服很快又會弄髒,怪噁心的。
可讓她把剛脫下的那件繼續穿上,更加噁心。
人在剛睡醒時腦子是混沌的,不管想什麼都格外遲鈍。
衣帽間內,與她不過兩米距離的位置,是早已穿戴整齊的周屹川。
在她進來時,他正好在佩戴領帶。她眼睛沒睜太開,自然沒看見他。
整理好一切,周屹川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目光放在姜邈身上。
他看見她脫完衣服後開始發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雖然屋內有暖氣,但她這樣光著身子,還是有受涼感冒的風險。
他拿了件外套過去,裹住她的身子:「在想什麼?」
她終於回神,先是看了眼和她說話的人,又低頭看了眼將自己完全包裹著的外套。
那件藏藍色的西裝。
上面還有檀木熏過的香味。
困擾她的世紀難題終於解決了,這樣既沒有弄髒她的衣服,也不用繼續穿那件被汗洇濕的睡衣,更加不用光著身子走回房間。
但她沒有半點感恩,反而記恨著那個夢,學著他夢裡的語氣陰陽怪氣道:「我心疼她沒名沒份跟著我。」
她將夢裡的罪名安到他頭上,周屹川看著她,不明所以。
一整天,姜邈的腦子裡都是夢裡那句話 。
阿姨煮好燕窩端出來,姜邈其實不愛吃這種東西,但還是硬著頭皮吃了。
周屹川今天明顯有工作,看他穿戴這麼整齊,想來是很重要的正事。
姜邈用勺子攪弄碗裡的燕窩,看了眼坐在她對面喝粥的男人。
「你昨天幾點回來的?」她問他。
周屹川精確到多少分鐘:「十點十二分。」
那也不是很晚,怎麼她一點印象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