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激動。」
平常人的激動不算什麼,可周屹川這種情緒始終穩定的人激動起來,才是難得一見。
他笑了笑:「我留著回家再激動。先把飯吃了,把病養好。」
他很會哄人, 偏偏姜邈也就吃他這一套。
乖乖吃完飯,今天的輸液也終於結束。護士過來替她拔了針,讓她早點休息, 別熬夜。
體虛的人,熬夜是大忌。
護士在時她乖乖點頭, 護士剛走,她就去和周屹川委屈:「熬夜熬習慣了,生物鐘都成了型,早睡不了。」
周屹川替著她按著手背上的針眼,確認不再流血之後才鬆開。
「那就慢慢調整。」
她翻了個身,問他:「你今天回去嗎?」
她知道的,他工作一向很忙,更別說這次本就是在工作中途趕回來的。
不可能一直陪著她。
見她神情流露不舍,他在她身邊坐下:「不走,我留下來陪你。」
姜邈眨了下眼睛,故意逗他:「是你留下來陪我,還是你離不開我?」
周屹川沒有立刻回答。
姜邈早就習慣了他的安靜,她佯裝生氣:「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歡你之後,所以就開始擺譜了?」
他笑的有幾分無奈:「我是怕我一直回答你,這個話題永遠結束不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他替她將被子蓋好,在上面輕輕拍了拍:「好好睡一覺,醒了我再告訴你答案。」
她的確有點困了,雖然昨天睡了很久,但那種休息和真正意義上的休息好像不太一樣。
她醒了之後非但沒有恢復精神的半分活力,反而愈發萎靡不振。
這會兒吃了藥,的確又開始犯困。
周屹川過去將窗簾拉上,關了燈,病房內頓時暗下去不少。
她只能依稀辨認出他的身形輪廓來。
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她困到眼皮打架,還不忘說:「你別走。」
意識模糊之際,她聽到男人溫柔的回應她。
「嗯,不走。」
姜邈這一覺也睡了很長時間,一直睡到凌晨三點,這層樓的病人全歇下了。
走廊甚至連陪床的病人家屬都不見有走動的。
唯獨只有查房的護士偶爾出現一下。
姜邈睜眼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目光搜尋周屹川在哪兒。
他那麼忙,總是會突然走掉。
可當她睜眼,正好看到不遠處的椅子上,低頭滑動電子設備的周屹川。
為了不打擾她休息,病房內沒開燈,包括平板的亮度也調節至最低。
姜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這麼看著他。
他坐姿閒適,身上還穿著白日過來時的那身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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