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哪還顧得這些,忙伸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哆哆嗦嗦的朝門外喊:「表哥。」
掉頭往回走的陳世筠,聽到這一聲如貓兒嗚咽般的叫喊,猛地轉頭朝緊閉的房門快走幾步,「我在。」
「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懂,但眼下時過境遷,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我也嫁做他人婦,很多事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低垂婉轉的嗓音里混著決絕,清晰的傳入院中所有人耳中。
陳世筠急聲反駁:「若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回到從.........」
「自古以來破鏡難圓,更何況是人呢?」
丁若溪毫不留情的阻斷他的話,她語氣頓了下,話中無半分對往日的留戀:「況且,我從始至終都沒喜歡過你,又何來的回到從前,如今更是,表哥,莫要再執拗了,白白耽誤自己的大好前程。」
陳世筠知她從未喜歡過自己,可知道是一回事,聽她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當即心痛的無可復加,雙腳仿佛被釘在原地,再不能往前踏出一步,清雋的面容泛著白,輕聲問:「昭昭,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
要這樣直白的堵死我最後的一絲幻想。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話,沒有絲毫的溫度:「是,表哥就算再問我一千遍,我也是這個回答。」
月色下,陳世筠身子仿佛被什麼重物擊中踉蹌朝後退了兩步,身旁隨從嚇得忙扶著人。
半晌,院中沒再傳來任何動靜。
丁若溪說完這些話就放開了蘇會,濃烈的自責和不安襲滿心間,實在是她這個表哥平日看著溫潤儒雅,可實則心高氣傲的緊,驟然受她奚落,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遂遲疑了一會兒,到底踮起腳尖,想要透窗往外看一眼。
然而就在這時,寂靜的院中忽起騷亂,下人的驚呼聲混著腳步聲一併傳入屋內:「陳大郎君,小心腳下。」
看來是走了。
丁若溪心口被狠狠揪起,再忍不住腳尖一轉,就要去打開房門查看究竟。
然,剛走出半步,蘇會忽然彎腰將她攔腰抱起,朝床榻方向走。
丁若溪驚的不輕,輕呼一聲,怕自己跌下去忙伸出雙臂摟住他脖子,聲音發澀:「長,長兄,我已經照您的吩咐做了。」
換言之,莫要再為難她和陳世筠。
蘇會怎會聽不出她話中隱喻,明明心頭該快活的,可想到痴痴站在門口狀如望婦石對她痴心不改的陳世筠,就說不出的煩躁,他將她放在床榻上,壓了上去,面上無甚表情的低頭,「那我們也該做該做的事情了。」
丁若溪這才想到蘇會來的時候說,只要她把陳世筠趕走,就答應她要求的話,緊張的一顆心快要蹦出嗓子眼,霎時渾身僵直,抖著唇忙用小手推拒他胸口:「我,我還沒準備好,先等一會兒,容我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