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難堪的撇開眼,一時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來應對,甚至可以說不想應對,至少此刻不想。
一陣難捱的沉默後,蘇會冷聲開口:「他私下一直這麼對你嗎?」
丁若溪想點頭,可一想到他是蘇慕涼一母同胞的兄長,若她說蘇慕涼的不好,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抿了下唇,決定如實說:「大多時候不是這樣,自從被我察覺他押妓後,就.........」
她垂下眼,把壓在舌根的那些「時常無能狂怒,咒罵她,甚至打的話」沒臉說出來,兩隻手無意識的絞在一起,瑩白的指頭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蒼白,昭示著她此刻的心情遠沒有面上表現出的平靜。
蘇會瞭然,也就是說氣急的時候,時常會這樣。
他皺眉看了一眼她的手,將人拉到自己懷裡坐著。
丁若溪背脊一僵,後又漸漸鬆懈下來,虛靠在他胸膛上,他的體溫比蘇慕涼高出許多,後背靠上去仿佛靠著一個暖騰騰的爐子,寬闊又有力,令人感到放鬆。
以往丁家還沒沒落之前,她和蘇慕涼在一起時,就最喜歡靠在他胸口上,直到看到他臉紅忍不住低頭親她,她才笑著耍賴躲開。而今不足兩年,兩人卻已勞燕分飛,彼此增惡。
正疲累的想著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有眼無珠錯看了人時,右手忽然被蘇會握著,他攤開她緊攥成拳頭的手,不輕不重揉~捏著她虎口青紫處。
丁若溪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和蘇慕涼吵架時,指甲竟無意識的摳破了自己的掌心,她忙要縮手,蘇會卻不允。
他的眼低垂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的藥粉倒在破皮處,「剛才既然已經生氣想要罵回去了,怎麼中途又改主意不罵了?」
傷口沾到藥火辣辣的疼,丁若溪抽了下手,見抽不動便沒管了,可娥眉一直蹙著,
「我家人還在他們手裡,況且,長兄前日也說,讓我不要和他硬碰硬自討苦吃,我就沒敢......」
她聲音漸低下去,沒往下說,並沒察覺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蘇會幫她上藥的手一頓,臉變得比剛才還要難看。
丁若溪後知後覺猜到他前日說那些話,可能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而自己竟當了真,難堪的咬住紅艷艷的下唇,不肯再開口。
蘇會上好藥放開她的手,「下次他若再敢來,直接罵回去,不用怕,我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