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種屈辱,當即覺得難堪極了,尤其是當著蘇會的面,她氣的臉色慘白,渾身發抖:「我不知廉恥,這一切難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嗎?」
「你...........」
蘇慕涼被噎住,更氣急敗壞。
丁若溪的性子雖較之別的閨閣女子驕縱,可自從丁家沒落後,沒了丁家權勢傍身,她便默默收起了這性子,使自己看起來溫軟,親和,更像一名賢惠的妻子。但這終究不是她的本性,於是被蘇慕涼一激,那些被她收起的尖刺便重見天日。
她胸脯上下起伏的厲害,紅著眼眶一字一頓道:「而且我們已經合離,再不是夫妻了,我和誰睡,跟誰走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又有什麼資格問?呵,還想打死我?你來呀,看看我們兩個誰先打死誰?」
蘇慕涼武功雖出眾,可自從受傷後這武功也跟著落下了,形容廢人,這話簡直戳到了他的痛楚,他氣的臉色發白,踉蹌著後退幾步,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這還不都是因為你生不出孩子惹出的禍端!」
蘇慕涼嘴裡呵呵喘著粗氣:「七出有雲,無後為大,你算算你嫁進鎮南王府多久了,和你一同出嫁的婦人早已懷上胎,你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若不是我極力護著你,你早就被阿娘休掉攆出去了,就你這樣罪臣之後的身份,這樣的容色,只要離了我踏出鎮南王府半步,立馬就會被人擄走哄做外室,抑或是小妾,被人踩在泥里糟踐,當初那個馬夫那麼低賤都想睡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丁若溪聽到這,渾身抖的更甚,上下牙不住打顫。
蘇會收起看好戲的神色,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馬奴?」
第34章
蘇會語速並不快, 可每說一個字,丁若溪身子就抖一下,似十分畏懼這兩個字眼。
蘇會掀開被褥, 於夜色中無聲坐起來,背脊緊繃, 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丁若溪滿心慌亂, 並沒察覺到蘇會的反常。
院外,蘇慕涼憤恨的話仍在繼續,只聽他話鋒一轉:「而你,你不但不感激我對你這大半年的付出和照拂, 反而恩將仇報, 就因為我偶爾的押妓, 就和我鬧合離執意出府,也不想想當初若沒有我救你, 娶你進門, 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就差說她是白眼狼的話, 令丁若溪臉色更白, 再料想不到自己的夫君還能無下限到這種程度,因氣憤雙手控制不住的發抖,背脊跟著一顫一顫的:「我恩將仇報?」
她雙眼如噴火,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仿佛要穿透房門看看門外站的蘇慕涼心肝到底是怎麼長的, 竟會如此顛倒黑白:「所以,就因為當初你救了我,我就得感恩戴德, 大度的去原諒你去押妓的事,甚至原諒到就因為你不會生育, 婆母為了替你遮蓋這個醜事進而拿著我家人性命脅迫我和別的男人產子的程度嗎?」
她一口氣將憋在心裡的話吐出來,「你這樣的恩情,我若早點知道,我寧可死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