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和往日不同,他看著自己的妻子和他最厭惡的人搞在一起, 心底剛升騰起的駭意霎時被滔天的憤怒和不甘取代,他指尖顫抖指著兩人怒喝:「你, 你們竟然背著我苟且!」
丁若溪被罵羞恥的小~臉又是一白, 掉頭就想走,然,腳下剛一動作,驟然想起她和他早沒什麼夫妻情分可言了, 除了她的家人外, 她現在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如此想著, 丁若溪將臉轉回來,正要開口。蘇會卻抬起胳膊將她護在身後:「這裡交給我處理, 你先回去。」
丁若溪這才將壓在舌根下的話壓下去, 輕輕拽了下他衣袖小聲叮囑:「小心些。」
蘇會雖不把蘇慕涼放在眼裡, 可聽到她關切的話, 黑沉的臉色霎時好看不少,他趁機輕~握了下她的手,「嗯。」
直到目送她離去後,蘇會這才抬起眼皮重新看向猶自暴怒的蘇慕涼。
皎潔月色下,樹影如篩子般撒落在他頭臉上, 令他臉上神色更為冷峻,他慢慢渡步到蘇慕涼跟前,冷聲道:「你們已經合離, 她和你再沒任何關係,就算我和她在一起又如何, 不過是名正言順!」
若說蘇慕涼剛才看到兩人親昵的行為,只是猜測兩人背著他苟且了,還心存僥倖覺得不可能,那麼此刻聽到蘇會親口承認,簡直如同五雷轟頂!
再顧不得其他,睚眥欲裂的衝上去要和蘇會拼命,卻被蘇會一個輕飄飄的閃身避開了。
蘇慕涼撲了個空,猝不及防一頭撞在樹幹上,「咚」的一聲,跌摔在地。
「二郎君。」
季無驚叫一聲,忙飛奔過去扶起蘇慕涼,蘇慕涼額角鼓起一個大包,頭上的青玉冠不知滾落到哪去了,渾身泥污,披頭散髮的如同厲鬼,疼痛令他嘴裡不停發出桀桀怪叫。
這情景嚇壞了旁邊的下人,季無沖人大吼:「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喊大夫!」
一眾下人猛地回神忙去了。
一陣兵荒馬亂中,蘇慕涼疼痛似緩回來一些,剛才那一下已令他力竭,他如死魚般被魚販翻了個身,無力的仰躺在地上,雙眼如噴火惡狠狠的盯著蘇會,嘴裡荷荷喘著粗氣,「可,可哪有怎樣,只要,只要有我活,活一日,你,你就休想和她,在,在一起!」
然而此話並沒刺痛蘇會,反而令蘇會唇角掀起一絲冷笑,「你既然這麼想尋死,我倒是可以提前成全你。」
蘇會手搭在腰間掛著的佩劍劍柄上,「唰」的一聲抽~出長劍。
蘇慕涼只覺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閃,下一瞬,那冷白的劍刃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劍刃只要往前一寸,便會當場要了他的命。囂張的氣焰一下子熄了火化為無邊的恐懼,他身子抖若篩糠,猶不可置信瞪著充~血的眼睛:「我可是你的親弟弟!你當真要殺我?」
「有何不可!」
蘇會臉上冷意更甚,「我上次就和你說過,你若再欺負她,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可你卻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再犯!」
手中劍刃隨著最後一句話落往前遞出一寸,蘇慕涼的脖子霎時被劃出一道口子,刺目的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濺落在他潔白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