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夜便入城,我便不信我殺不了江曄那狗雜種!」
江曄就是此次帶兵謀反的最高頭目,也是這次對戰對難應付的人物,這兩個月以來,雙方除了時不時發生些小摩擦外,他們還未能見到此人。
另一名將軍立馬沉聲制止:「不可!城中戒備森嚴,若我們貿然進攻,恐怕會傷及百姓。」
阿滿冷眉直豎,驀地拔高了音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仗還怎麼打!」
「刺史,您到底說句話啊。」
坐在上首椅子上的蘇會,身子微微後仰用手肘支著椅子扶手,他輕闔雙目,眉目冷凝,左手時不時的撫摸~胸口被紗布包裹的傷處,似在凝神細想對策,一張臉在燭火的映照下看起來蒼白無力。
那傷是七天前兩軍交戰前所傷,軍醫說差點捅著心臟,是以傷勢極重。
另一名年輕的將士看到十分憂心:「刺史,可要喚軍醫來?」
蘇會擺手,聲音沙啞的如同破鍾:「不用。」
幾日的高燒不退,令他的神色看起來憔悴不堪,可他卻猶不可覺般撩起眼皮看向眾人,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鮮血「噗」的一聲從傷處噴涌~出來,霎時染紅了雪色衣襟。
眾將領大驚失色:「刺史。」
蘇會身形晃了晃,再抬頭看眾人時臉上已無任何血色,只聽他一字一頓道:「把我傷勢加重的消息想辦法傳給江曄,等對方攻來時,阿滿假裝輕敵將前幾日抓到的奸細都放走,此戰只許敗,不准勝。」
阿滿本就是個大老粗,一聽急了:「刺史這是何意!」
副將從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味來,大喜:「刺史此舉是聲東擊西,趁著江曄帶兵攻來的時候,我們的人裝扮成奸細,跟著江曄的人混入城中,再趁江曄不備咱們和裡面的人來個裡應外合,屆時,我們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拿下江曄!」
「此計甚妙!」
其餘人也想到了這一層,面上轉為狂喜:「對對對,刺史,屬下這就去辦!」
然,話音方落,只聽有人驚呼一聲,剛還運籌帷幄的蘇會,竟是生生疼暈了過去。
營帳內頓時人仰馬翻,阿滿如牛般的嗓音傳遍整個大營:「軍醫,軍醫何在,速速前來替刺史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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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江曄敗北,阿滿率領一萬將士趁勢追擊,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後勝利歸來。
軍中無人不佩服蘇會的兵行險著的同時,又為他的傷勢所憂心,只因蘇會自那日自傷身體後便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今日才勉強能睜開眼,可在得知勝利後,蒼白的臉上除了顯出幾絲笑意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阿滿端著熬好的藥湯,正要進入營帳侍疾,忽然瞥見秦用行色匆匆的趕來,一喜,忙將人拉到一邊揶揄道:「我們仗都打完了,你怎麼才來?是不是刺史家裡來家書了?」
秦用一張臉憋的通紅,支支吾吾道:「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