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會半截身子沒入漆黑的河面里,身軀隨洶湧的波濤上下起伏,他面色慘白,眸底赤紅,手握著插入他胸口的箭矢,神色受傷的的低聲質問她:「昭昭,你就這麼恨我嗎?」
「恨到要殺了我的程度?」
站在甲板上的她,被他癲狂如厲鬼的模樣嚇得連連後退,大睜著眼,拼命搖頭:「不,我,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
夜風拂起他被河水浸~濕的墨發,在半空中飛舞。
他仰頭如仙鶴般低鳴笑著,可神色卻比哭還難看,過了好一會兒,他似是笑夠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竟淌出鮮血來,他抬起右手握著那根箭矢:「既然昭昭讓我死,那我便去死。」
似是知道他要做什麼,丁若溪心神俱震忙撲過去,大聲制止:「不要!」
可已然來不及了,只見那根~插在他胸口的箭矢,被他右手握著用力刺下貫穿了胸膛,刺目的鮮血如開在地獄的罌粟花,從他胸口逐漸蔓延至整個河面。
他身軀轟然朝後仰倒在那片罌粟花海中,被洶湧的波濤席捲,再也找尋不到。
丁若溪心中大慟,不管不顧的跳下船沖他游過去,在陰冷的河面上大聲呼喊他的名字:「蘇會,你在哪?快出來,嗚嗚嗚,我不恨你了,你出來,嗚嗚嗚——」
「三娘,三娘——」耳邊忽然夾雜幾道別的焦急輕喚聲。
「蘇會!」
丁若溪猛地睜開雙眼,拽住巧兒伸過來的手,急促的問:「蘇會呢?他在哪?」
巧兒本是見她做了噩夢,怕她意識一直沉浸其中不可自拔,這才來喚醒她。
自三年前那日~她射殺蘇會後,這幾年每隔一段時日~她便會做噩夢,夢醒後無一例外都是如今日這般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問她蘇會的模樣,那日的情景已然成了她心中的夢魘,怎麼都過不去。
巧兒見狀心裡難受,忙忍著淚意,緊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撫道:「他在京城鎮南王府里,你忘了嗎?」
丁若溪先是怔仲了下,這才大夢初醒般鬆開手,她額頭上布滿了汗水,眸底還殘存著未褪去的驚駭之色,眼睛沒什麼焦距的喃喃道:「是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當日我雖拿箭射他,可事先是算好了位置的,並不會要了他的命。」
目的便是為了讓他死心。
但自那日起,所有人都覺得丁若溪的心也一併跟著死掉了。
丁若華閒庭若步的從外面入內,他溫潤的臉龐在看到丁若溪的模樣閃過一絲不忿,「他自然是活的好好的,可你呢,三娘,你什麼時候能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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