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聞言,眸色倏然一沉。
虞瀅嘆了一聲:「畢竟是在別人的地頭上做了這筆買賣,肯定是會惹人不快的,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麻煩等著我。」
伏危也沉默了下來。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送出去的信不會有回音,但只擔心這回音會遲了。
一早,虞瀅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因只有三斤油,面脂也做不了太多,所以每樣藥材都多為四錢,最多的也就只有五錢。
把藥材都準備好了之後,復而切碎,最後讓伏危把藥材都放入研磨碗中捶打成顆粒。
研磨碗是伏危休養雙腿時用木頭挖成的,這也不得不讓虞瀅佩服他的動手能力。
藥材研磨成了小顆粒後,虞瀅放入了碗中,再倒入少許的酒攪拌藥材,讓其浸泡四個時辰左右。
直至下午申時,虞瀅才把藥材與快要凝固的豬油膏一塊煮。
邊煮邊攪,草藥漸漸把豬油的氣味衝散,不多時便有淡淡的草藥清香飄散了出來。
小火慢煮了半個多時辰,原本白淨的豬油已經變成了深褐色。
虞瀅收了火,把陶罐從陶灶上取下,待放涼了一會後,才用幾層粗布開始過濾藥渣。
過濾了五次之後,虞瀅再次仔細查看還有沒有殘留的藥渣。
沒有再看到藥渣,她才放心的把還未凝固的面脂倒入了竹罐之中。
最後只得十三罐,再多半罐。
溫杏進庖房,看著桌面上還未凝固的面脂,好奇的問:「弟婦,這真能成面脂嗎?」
虞瀅笑了笑:「現在天氣比較涼,明日一早就能徹底凝固了。」
溫杏道:「我以前只在別人的口中聽說過面脂,說是抹了面脂之後,即便是在冬天,皮膚也會光滑粉嫩。」
虞瀅與她道:「等做好後,我給大嫂一罐。」
溫杏連忙擺手:「我就不用了,我粗糙慣了,就莫要浪費了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留著弟婦拿去賣了換銀錢。」
虞瀅沒說什麼,復而打量大嫂的臉頰,問:「最近大嫂可會覺得臉上乾燥或有灼痛的感覺?」
溫杏摸了摸自己那略顯粗糙的臉頰,琢磨著是因最近變天而變得乾燥粗糙了。
「天氣變了,確實有些乾燥,也有些疼。」
「那大嫂還真得試一試了,試好了之後還得與我說一說這面脂的效果。」
剛剛還在拒絕的溫杏,聽了弟婦的話後,鬆了口:「那就給我挖一點點吧,不需要一罐那麼多的。」
「不僅大嫂要用一用,就是大兄和伏安,阿娘都得用一用,瞧一瞧這效果如何。若是效果顯著的話,我才有底氣與別人談價錢。」
說起價錢,虞瀅還得去算一算這不到十四罐左右的面脂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