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頓, 又補充:「他們頂多挨上一頓板子,隨而再關一段時日, 雖然也讓其賠付役銀, 但就他們家的情況來瞧, 賠付役銀的事便莫要想了。」
事情過去三年了,與伏震而言,最重要已不是能不能要回役銀了, 而是能不能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大概會打多少板子, 又會關多久?」伏震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伏危大概了解過類似的情況, 應道:「二十板子和三個月的刑期。」
伏震立即皺起濃眉:「懲罰太輕了!」
他們不僅想把杏娘賣了,更算計杏娘去服苦役, 如此惡毒,這點懲罰對他們來說,著實太過輕了!
伏危面色淡然,但卻也意味深長地道:「雖只被關三個月,可在牢房中發生些什麼事情,誰能知曉?」
虞瀅與伏震都聽明白了伏危話里的意思。
——暗中教訓。
伏危的意思,或在以前,虞瀅不大讚成,可這個時代並非是什麼法治社會,況且溫家當初對大嫂做的事情沒有半點的人性,那些懲罰確實太輕了。
伏震聞言,看向二弟:「你能讓我進牢獄一趟?」
伏危笑了笑:「他們又不是什麼重犯,為何不能?」
伏震聞言,心裡有了底,然後道:「那明日我與杏娘一塊進城。」
伏危道:「剛打完板子,等到他們差不多可以出獄的時候,我再安排大兄去獄中看一看溫家人。」
伏震點頭。
溫杏一直沒有說話,低頭飲著茶水,只是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虞瀅想起在郡治時,與大嫂提起這事的時候,大嫂期待看到大伯母的報應,都激動得翻來覆去了半宿。如今真等到了,如何能不激動?
幾人商量好明日什麼時候去玉縣後,便從飯廳中出來了。
伏危回來,虞瀅只能與他一屋。
羅氏先前睡的單人床和伏危睡的床,都未送去玉縣,還在,可問題是沒多餘的厚被褥了。
虞瀅推著他的輪椅入屋,關上房門時,伏危也隨之站起,把裝著換洗衣物的包袱放在單人床上。
虞瀅轉回身,望向他,問:「這件事不應該是衙差來陵水村告知的嗎?你如此不方便,怎還跑回來了?」
伏危轉回身看向她。
在對視上伏危那雙漆黑深邃目光之時,虞瀅似乎在一息之間心領神會。
她明白了他眼底的想念,在他張開嘴之時,連忙打斷:「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伏危笑了笑,把那句「因為想見你,就回來了。」收回了心底。
虞瀅簡單整理了一下床鋪,隨而道:「你先休息一會吧,等可以用暮食時我再喊你。」
虞瀅出了屋子,去庖房中與大嫂一塊做暮食。
大嫂在攪拌米飯的時候,虞瀅拿了一塊之前臘的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