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衙後院用了飯後,便各自回去了。
與錢幕僚話別後,夫妻二人並肩而行歸家,路上,虞瀅詢問:「豫章來信,知縣大人可是要回去了?」
伏危微一頷首,語氣徐緩無奈:「我隨著大人一同去豫章。」
虞瀅默了片刻,並不意外:「什麼時候去?」
伏危察覺到她平靜的反應,似乎早已經知曉,側目看了她一眼,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早已經決定順心而為,便不會再去糾結她還能預知什麼。
「兩日後去,如若是無意外就是一個月,若有意外……」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我回來得晚,你好生照顧自己,萬事小心。」
虞瀅點了點頭,溫聲道:「我省的,等下個月再去最後一趟郡治,我便不去了。」
太守夫人年節回了娘家,等月底才回來。她時間早已經安排好,自是不能亂了去郡治的時間,所以只能等到下個月去給太守夫人看診,再與她說此事。
「等三月一過,便給余家提個醒,就說是我從豫章那邊得來的消息。」伏危提醒。
虞瀅點頭:「成,讓他們多準備一些糧食。」
現在說就太早了,天下大亂這事,在時下只他知,阿瀅知,絕不能再告訴第三人。
多一人知道,就更加兇險難測,估計不到大亂,他們便會被冠以妖言惑眾或亂臣賊子的罪名,禍及全家性命。
歸至家中,伏危便與母親,以及大兄大嫂說了要去豫章的事情。
聽到伏危要隨知縣大後日去豫章,原本高高興興過年節的幾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停滯。
羅氏神色恍惚道:「怎麼這麼突然?」
「周家老太爺快要扛不住了,讓各地兒孫都回去,大人自是也要回去的,錢先生得留下主持大局,大人只得把我帶去。」
「可豫章離武陵不過兩三日日程,若是那人再對你行兇,那、那可該如何是好?」
羅氏一想到這個可能,臉上和眼中都儘是滿滿的擔憂,害怕。
她一開始對這個孩子是血濃於水,骨肉至親的虧欠,漸漸地,感情漸深,虧欠變成了母子之間的親情。
未出行卻已然百般擔憂。
伏危溫聲寬慰母親:「此行是隨著大人同行,吃食住行幾乎都在一處,若是他敢動手,便是行刺朝廷命官,有謀逆之心,就是霍太守也保不住他,甚至會被他所連累。」
沉吟一息,又繼續道:「或許還怕被連累,從而約束其子,母親莫要太過擔心,我有自保能力。」
羅氏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但也明白身在其職行其事的道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點了頭,囑咐:「你萬事小心。」
伏危應了聲。
伏危下午去上值後,羅氏則拿出先前虞瀅給送她的皮毛縫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