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周家是個龍潭虎穴,你小心些。還有霍家,你也提防著他們父子尋你的麻煩。」
伏危唇畔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我都記在了心裡。」
虞瀅點了頭,然後拿出了裝有平安符的錦囊:「我與阿娘去給你求的,我以前是不信的,但你知道的,我現在不信也得信了,所以這平安符你切記時時戴著。」
伏危接過錦囊,收入靠近心口的懷中,應:「我會時時刻刻戴著的。」
她所囑咐的,他都一一應「好」,沒有半分的不耐。
哪怕有許多話要囑咐,但也怕誤了時辰,只得停了下來。
伏危上了馬車,掀開帷簾,聲音溫潤柔和地與阿瀅,與家人道:「天冷,都回去吧。」
他雖讓他們回去,但他們還是停駐在巷口前望著馬車離去,漸行漸遠。
虞瀅望著馬車離去,心頭越來越空落落的。
他才走,她就已經捨不得了。
也不知他們夫妻要等到什麼時候能相聚。
第149章 一百四十九
玉縣北去一千九百餘里, 馬車行十一二日左右才能到豫章。
雖已入春,可卻越往北,天氣便越發的冷。
伏危把母親準備的袖套, 虞瀅準備的衣裳都穿戴到了身上。
他到底也是在靠北的南方生活了二十年,倒也算習慣這邊的寒冷。
初入豫章郡是一月中旬,下了場小雪,天氣寒冷。
到郡治前一晚,行伍在驛站休息一宿,明早再入城。
到驛站安置後,周知縣把伏危喚了過來, 交代:「我在周家身份尷尬, 入了周家後, 或有諸多為難和不便, 你屆時見機行事。」
停頓片息,似乎想到了什麼, 忽然一笑:「你是個聰明人, 不用我提醒你也能隨機應變。」
伏危應:「大人且寬心,在下明白什麼該說, 什麼不該說。」
周知縣點了點頭, 嘆了一聲氣, 囑咐道:「今晚休息好一些,明日入城後,可得打起精神了, 有些人慣會用腌臢法子陷害人, 讓人防不勝防。」
伏危聽出了些旁的隱情, 但還是頷首應下。
周知縣回了房,知縣娘子莫氏看見他進來了, 道:「方才叮囑伏先生了?」
周知縣點了頭:「周家不是什麼好地方,總該提醒他一下。」
莫氏聞言,輕嘆一聲:「我不怕旁的,就怕像當年你被迫離開豫章之時受過的誣陷,還會再受一遍。」
周知縣自嘲一哂:「我現在不過是一個窮鄉僻壤的知縣,還有什麼可值得他們算計的?」
莫氏聞言,沉默了下來。
是呀,都去了偏遠的地方做小官,已然礙不著那些人的道,又怎麼會分出心思來對付他一個小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