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都不許離開醫塾,閉院上課。
每日三堂課,每課半個時辰,每課課休一刻,分別由三個先生來授課。
三個課室,三人錯開授課。
便是通過考試,往後依舊是每月一小考,三月一大考。
此言一出,底下許多人臉色都蔫蔫的。
站在一塊的郭柳二先生望著台上,面對近二百人依舊鎮定自若的婦人,柳先生開口道:「這婦人是不是才二十年紀?」
郭先生黑臉沉聲應:「不知。」
「總歸是差不多的年紀,這個年紀便有這般沉穩的氣度,確實不簡單。」
身邊的人遲遲沒有應聲,柳先生轉頭看向身邊的黑臉同僚,笑道:「莫要黑著一張臉,給學子們一個壞印象。」
郭先生冷硬回道:「我生性不愛笑,就愛黑著一張臉。」
「非也,你這是看男女同院不順眼,對女子為院長心有不服,說實在的,這婦人本事若是真的大,老朽不服也不行。你也莫要如此不甘,萬一那婦人本事確實比你我要大,你這也不能因為對方是年紀小的婦人而不服。」
郭先生似乎聽到了笑話一般:「她是什麼天縱奇才不成,老朽這一生都只鑽研醫術,豈是她小小婦人能比得了的,不過是那繡花針的縫合之術入了郡公的眼,才得院長一職,如何能走得長遠?」
聞言,柳先生沉默。
半晌後,道:「既然如此,還不如看三月後的大考,若是我沒有看錯,其中有幾人是郭先生的得意弟子,我也有幾個弟子在其中,正好,那余娘子也有幾個男弟子入學。」
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繼而道:「余娘子的弟子多在十一二歲左右,有一個隨著她學醫兩年,年紀最大的在大概二十歲,與其他三人一樣,只學了不過數月。」
郭先生擰眉:「你想說什麼?」
「我們的得意弟子都學醫數年,年歲都在十五六左右。三個月後的大考,就看看排名前十裡頭有多少是我們的弟子,若是余娘子的弟子沒有一人入前十的……」柳先生搖了搖頭:「我也不服她為院長。」
郭先生轉回頭,略有所思地望向台上的婦人。
「若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比過我等弟子,那我自然也服她幾分。」
柳先生一笑:「三月未到,這期間郭先生還是收斂一下對那余氏的不喜之意,省得旁人說郭先生小肚雞腸,心胸狹隘。」
素來好面子的郭先生臉色一沉,但終還是沒說什麼。
柳先生見他沒有再言語,也看向台上的婦人。
筵席之後,他與這婦人見過一面。
比試一說,便是她先提出來的。
她提出來後,讓他以他自己的名義再與那郭先生提一遍。
她直言指出他與郭先生皆不服她,她想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賭一賭大考,她的弟子是否能入前十。
她的那些弟子,柳先生都是了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