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聲音淺淺淡淡,可卻讓人覺得頗有幾分信服力,而這時,刑獄司主司也開口道:
「不錯,這位……專使大人說的對,侯爺何必多言,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啊。」
刑獄司主司這句話一出,平陰侯心裡更是一個「咯噔」,莫不是這位主司大人知道了什麼?
刑獄司主司乃是聖上心腹,若是他知道了,那聖上……
平陰侯府瞳孔劇烈顫抖著,他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他冷哼一聲:
「本侯自然知道,只是不願看著這樣一個黃口小兒,在聖上面前詆毀我平陰侯府的聲譽罷了!」
平陰侯故作不在意的說著,而下一刻,外頭的內侍官高聲唱道:
「人證,杜江至。」
眾人齊齊朝門外看去,而身子虛弱,一臉蒼白的杜江此刻枷鎖加身,被兩個侍衛半摻半扶著帶了進來。
不管怎麼說,杜江身負三十六條性命之事做不得假,他如何能輕輕鬆鬆上堂?
「他!他……」
平陰侯整個人都僵了,跟見了鬼似的,震驚到失語。
一旁的大理寺卿也是沉默了一下,隨後對成帝小聲問道:
「聖上,難道這位專使大人真有通鬼神的本事?」
成帝也不知道為何杜江會在此,這會兒看向徐瑾瑜:
「徐瑾瑜,這果真是杜江?」
「如假包換。」
徐瑾瑜說著,將手籠入袖中,看了平陰侯一眼,淡淡道:
「不過,杜江能在學生手中,並且願意對學生坦言相告,還要全賴平陰侯手段乾脆。
當初,抓到杜江之後,柳縣令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只是礙於平陰侯府的淫威,所以未敢直接奏秉上級。
而學生也想知道,這杜江是與花月樓人結怨,還是被人指使,所以這才請柳縣令使了一出欲擒故縱之計,沒想到……收穫不錯。」
徐瑾瑜說到這裡,勾了勾唇,而一旁的平陰侯聽了這話,差點兒心裡沒,嘔出血來。
早知道,早知道他遲幾日動手了!
可是他這人一向剛愎自用,如何能容忍一個背叛之人逍遙快活?
一步錯,步步錯!
而這時,杜江也抬起蒼白的臉,看著平陰侯,幽幽道:
「家主,此刻見到我可意外?」
平陰侯向來老奸巨猾,這會兒一聽杜江的話,就知道他對自己怨念頗深,而且如今人活生生在這裡,他是百口莫辯。
於是,平陰侯思量再三後,那即使年近花甲,但仍然挺直的背脊在一瞬間塌了下來,聲音低落中帶著一絲脆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