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友自去吧,鴿籠的鑰匙在此,筆墨在書房。」
徐瑾瑜點頭稱是,很快便將信件寫好,等他放飛鴿子後,回到院中,翠微居士頭一次佝僂著背脊而坐,整個人顯得分外頹唐。
眼前這一幕,讓徐瑾瑜不由抿了抿唇,隨後緩步上前,翠微居士聽到腳步聲,愣了一下才抬起頭:
「徐小友已經傳信出去了?」
徐瑾瑜微微頷首,翠微居士笑了一聲,可這笑中透著無盡的悲意:
「是該告知京兆尹的,那孩子一步既錯,吾身為師長,豈有坐視他步步錯下去之理?」
翠微居士聲音沉悶,徐瑾瑜聽著,卻覺得山長對於這位叫穆衡的學子感情著實不同。
當初,山長那封擇錄函讓他入了東辰的門,已是知遇之恩,而此刻看著山長這般模樣,徐瑾瑜心裡也並不好受。
徐瑾瑜沉默片刻,隨後輕聲道:
「山長,穆學子之事牽扯頗深,但今日學生既然遇到,若是他當真被逼深陷泥潭,那學生必不會坐視,定會想辦法助其脫困,您且寬心吧。」
翠微居士聞言,緩緩抬起頭,那散亂的花白髮絲在空中亂顫,那雙清澈微紅的眸子看著徐瑾瑜:
「好,好,若是他真的是個清白的,還請徐小友伸手拉他一把,倘若不是……也請告知吾一聲吧。」
「定不負,山長之託。」
徐瑾瑜輕輕點頭,隨後退出了黛山院。
而翠微居士目送少年的身影消失於門口,不由長長一嘆:
「後生可畏啊,吾本以為幼樹於林,還需風吹雨打,待他日方能遮風避雨,未曾想已是鴻翔鸞起之勢……」
翠微居士亦沒有想到,當日自己送出去的那封擇錄函,會為自己留下這樣的人物。
當日他才與徐小友說起穆衡之事,而今他便已經將人尋到,哪怕,是穆衡做出了那樣事。
可,徐小友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作為,翠微居士覺得自己很能期待一番。
……
穆衡一去,如泥牛入海,再無蹤跡。
縱使顧世璋得了徐瑾瑜的傳信之後,上奏聖上並派人持令沿官道向北出發通緝此人,可也始終沒有一星半點的音訊。
這簡直是一件不合常理到不可思議之事!
穆衡乃是獨自出逃,就算是城門外有接應之人,可是這一路走去,他們要不要換馬?要不要吃喝睡覺?
馬匹本就不是尋常人可得之物,凡購買必須在官府登記,而北地多陡峭險峻之地,最適合馬兒奔跑的也只有官道。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