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少部分中立官員外,此刻朝堂之上,氣氛十分緊繃,一觸即發。
「哦?平陽侯這話便是有失偏頗了,而今我大盛國庫空虛,若是長寧公主和親可以為我大盛換來幾年喘息之機也是好的。
待到那時,我大盛厲兵秣馬,打怕越國,屆時公主也會日子和美,豈非一舉兩得乎?」
「不錯,國庫空虛乃是實情,我大盛需要的是喘息之機,若能得此,吾等皆會記得長寧公主深明大義。
再者,平陽侯今日所言,莫不是還記掛著長寧公主曾為你韓家婦的情分?可如今國事為大,平陽候可不要拎不清!」
「放肆!若是要一介女娘不辭萬險,受盡折辱,換來片刻喘息之機,在座諸位豈有臉面?」
平陽侯氣的漲紅了臉,而那戶部侍郎卻振振有詞道:
「吾等乃是為了大義,舍小我而成就大義,這才該是吾等此生追求,平陽侯之言未免狹隘。
況且,我大盛地勢優越,若是能得幾年,不,三年喘息之機,便可重振旗鼓。
而這或許只需要犧牲一個女娘,孰是孰非,平陽侯不知如何抉擇嗎?」
戶部侍郎語重心長的說著:
「但凡行軍,必要銀錢,您口口聲聲要戰,這軍費要誰來出?」
「朕出。」
高坐上首的成帝,冷冷的看向戶部侍郎,其臉上的錯愕之色溢於言表,他下意識呆呆道:
「聖上是說……」
「朕說,和越國打!打斷他們的每一根骨頭,敲碎他們張狂的獠牙,撕碎他們那層虛偽無比的面具,讓他們從此聽到我大盛威名,便戰戰兢兢,猶如驚弓之鳥!」
成帝隨後站起身來,聲色俱厲道:
「這些日子,為戰之事,諸卿爭論不休,甚至意圖用一女子來換取敵人虛假的允諾,豈非可笑?
這一戰,越國想要怎麼打,朕都奉陪!所有軍費,朕來出!即日起,調湘陽、錦州、蜀州之糧,送往邊疆,徵召壯丁入伍參軍,所有死囚送入礦山採礦,冶煉兵器!
再與北邊的烏國購置戰馬三萬匹,所有糧草分十日整合一次,送往邊疆!
至於你,戶部侍郎,朕命你隨監軍一通前往邊境,若有戰,你必在前。
既想要和談,你且試試自己的嘴皮子能否在那群惡徒手下保住性命吧!」
成帝這話一出,戶部侍郎頓時嚇得軟了身子:
「聖上,臣,臣,臣可是文官啊!戰事在即,臣,臣哪敢兒戲?」
那些越國軍何其兇悍,他若在前,焉有命在?
否則,他為何要勸聖上和談和親?能多活一段時間,多準備一段時間,也是好的啊!
可是聖上為何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以聖上方才之安排,紋銀百萬兩,也不過只是一個開始啊!
若要戰,那就是個無底洞,聖上他怎麼不明白?
戶部侍郎惶恐不已,隨後便想要在人群中追尋熟悉的身影,而這時也有人想要求情,成帝直接厲聲道:
「誰若求情,與其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