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陽一想起這事兒,就覺得頭都大了。
「慶陽兄,等等我。」
徐瑾瑜挑起車簾,跳了下來,一吸寒風便不由咳嗽了起來。
少年肩上是一件純白無暇的狐皮斗篷,長及腳踝,這會兒那抹潔白幾乎與雪色相融。
隨著少年幾聲輕咳,那紅艷艷的唇一下子如同畫龍點睛一般,使少年變得愈發耀眼奪目起來。
趙慶陽連忙將斗篷給徐瑾瑜掖好:
「你下來幹什麼?有什麼事兒我回來給你說也就是了!你說說,好容易不太咳了,便有吃了一肚子的冷氣。」
張禮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位徐小大人,這會兒他幾乎有些不敢呼吸,生怕會隨著自己一口氣,讓這仙人一般的少年隨風扶搖而去。
徐瑾瑜乖乖順著趙慶陽的動作,將斗篷拉好,隨後這才道:
「馬腹病本就是因為我的隱憂,這才勞動大家忙活,其病狀,我也只在書中看過,我若不親至,要是有什麼差錯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認真的看向趙慶陽,趙慶陽登時就知道自己勸不住了,隨後也點點頭:
「行,那就一起看,瑜弟這邊走。」
趙慶陽隨後引著徐瑾瑜朝拴著馬匹的空地而去,這一路上一直有意無意的擋著風。
可如今居於野外,四面漏風,趙慶陽這般也不過聊勝於無罷了,但徐瑾瑜卻覺得自己胸腔里添了幾分暖意。
三人頂風朝空地而去,剛一到馬群處,趙慶陽便敏銳的發現地上遺落的馬糞與平時大不相同。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些馬兒今日顯得十分焦躁。
趙慶陽有一匹馴服的踏雲馬,是以平日對這些馬匹也頗有幾分手段。
可今日他拿著上好的草料走過去,遞到馬兒的嘴邊時,它們都看都不看。
「午時放的草料,這會兒還有一大半。」
張禮心疼的看著自己的馬兒,而這時,有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
「怎麼回事,我的馬兒怎麼精神這麼差?」
「老天爺啊!你真真是不給人過路啊,這冰天雪地的,馬出了問題,那我們可要如何是好?」
「明明都已經提前做好的預防,怎麼還會這樣?怎麼還能這樣?」
「這一路南下,歷經坎坷,是不是吾等不該南下?」
「現在也不用說什麼該不該的話了,馬出了問題,咱們要是靠走著去驛站,最起碼要走個六七日!」
「要不,丟掉輜重,咱們先騎著病馬去驛站,完了再回來取東西?這些馬車上都是官府的印記,料想無人敢動?」
眼看著隨著眾人三言兩語,已經不管這些馬匹的死活了,張禮卻不由紅了眼:
「馬腹病要是不治,它們就都沒有命了!甚至,它們都不能堅持到將你們送到驛站!」
「多給幾鞭子就好了,張禮,你與其現在同情這些畜牲,不如想想我們怎麼完成聖上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