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米。」
徐瑾瑜頓了頓,隨後捏碎了一粒米在自己掌心,米粒很容易就碎了,而且內里發黃:
「而且,是發霉過後經過處理的米。」
「什麼?」
關意有些不信,那發霉的米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些米白花花的,怎麼會有問題呢?
可是等他拿起米粒一用力,那米粒便直接碎裂開來。
武安侯看到這一幕,臉色終於沉凝起來:
「霉米,看來這是想要我衛家軍的命!」
武安侯少時就曾見過一戶人家因為無糧食用,撿了米鋪丟棄的霉米淘澄的乾乾淨淨,又曬了幾遍,最後下鍋吃下後,一家五口,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武安侯隨後將自己少時的見聞娓娓道來,關意聽到這裡,也不由手指微抖,幸好自己沒有擅作主張!
若是那批霉糧與運糧車一道運回來,只怕什麼時候弟兄們因為一口吃的喪了命都不知道!
「這群人真是該死!」
關意氣的直接將布袋裡的米捏成碎渣,牙齒咬的咯嘣作響,恨不得直接去將那算計之人生吞活剝了!
趙慶陽這會兒也來不及高興自己得了夢中情劍,氣憤道:
「侯爺,要不您下令出兵直接把那群雜碎鎮壓吧!」
「以什麼名義?聖上不下旨,本侯貿然帶兵反打,與謀反何異?」
就連這次運糧,他都只能派遣一小部分兵將,換下軍中衣物前往錦州,若要聲勢浩大的拿下關口處的勢力,可少不得一番交戰!
「那難不成就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趙慶陽憋了一口氣,他特意將李尋帶出去,本來是想要他聯絡聖上,可本該抵達的雄鷹不知去了哪裡,他們與京中最後一條聯繫的線也斷了。
武安侯不由沉默,他鎮守邊疆多年,可與聖上卻不似先帝情深,是以諸多桎梏,也累的身邊人受氣。
「據程飛所言,那股勢力平日隱藏頗深,若要根除,必要興兵,但,此時不是最好的時機。」
武安侯如此說著,關意抿緊了唇,他何嘗不知越國虎視眈眈,若是他們動靜大些,只怕就要迎來越國的猛攻。
但,這番算計,攸關全軍性命他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
「諸位莫氣了,世間沒有無用之物,這批糧,咱們是用不上了,但……它自有去處。」
徐瑾瑜聲音輕緩,如從流水潺潺,讓原本一腔怒火的眾人驀然只覺靈台一清。
「自有去處?瑜弟,這話從何說起?」
趙慶陽撓了撓頭:
「要我看,這等害人之物,還不如一把火燒了去!」
武安侯與關意也是眉頭緊鎖,對於徐瑾瑜這話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