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這才坐到徐瑾瑜的身邊,悶了一口熱茶,卻是把自個燙的齜牙咧嘴,徐瑾瑜不由莞爾。
「徐小郎,我還以為你方才會阻止我。」
武安侯沉聲說著,畢竟當初程飛能留下一條狗命,也是徐小郎搭聲的緣故。
徐瑾瑜聞言,神色淡淡道:
「侯爺,您管理軍務我自不會過多干預,程飛之事乃是程飛還有幾分用處,至於張豐……他已經是棄子了。」
就連下毒,也是借張豐之手,臨時起意。
然而,張豐叛變確實不爭之事,他該死!
至於千刀萬剮……或許軍中有些蠢蠢欲動的心,也該被震懾震懾了!
武安侯面色微微和緩,悵然道:
「或許我早該發現,張豐此人性情懦弱,實在不適合軍中,當初他想混口飯吃,而我又恰好撞上,無法坐視他一家老小餓死……」
武安侯嘆息一聲,像是平白老了好些歲。
雖說人無完人,可他身邊屢出紕漏,讓他一時不知自己當初是不是被鳥屎糊了眼,才能收下這一群人。
徐瑾瑜聽罷,卻搖搖頭:
「侯爺此言差矣,人總是會變的,或許曾經張豐在心中赤誠的感謝過您的救命之恩,發誓結草攜環,誓死以報過。
然而,時移境遷,他只是將所重視的人和事,又將重心轉為了家庭而已。人性如此,侯爺不必介懷。」
眾生芸芸,他們都在為自己所求之事而奔波罷了。
端看,他們所求為何。
武安侯聞言微微一怔,似乎想起當初那個義正言辭,要入伍報答的青年。
那張精神飽滿的面容,依稀還在昨日。
……
張豐被處以極刑,且全軍觀刑,一時間軍中風紀整肅,沒有半點兒散漫之風。
但與此同時,大家都在暗地裡偷偷傳遞著另一個消息:
張豐之所以被侯爺施以如此重刑,乃是因為他對徐小大人下毒,導致徐小大人命不久矣!
一時間,全軍惶然!
該說不說,此前那人一箭雙鵰,昭告天下的遠揚徐瑾瑜的功績,讓軍中不少人已經都將之後勝利的希望寄托在了徐瑾瑜的身上。
畢竟,他們還沒有一場仗能打的那般順利!那般痛快!
可是現在卻要告訴他們,軍師要沒了,他們又要回到以前以命換命的時候了。
這等落差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描述的!
「求侯爺請名醫為徐小大人診治!」
「求侯爺請名醫為徐小大人診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