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兄,你讓李尋來認認,看那是不是……聖上那隻鷹。」
徐瑾瑜還是頭一次從一隻鷹的眼睛裡,看出生無可戀。
而那婦人見到徐瑾瑜的目光落在籃子上,立刻雄赳赳,氣昂昂的擠過去:
「都讓讓!都讓讓!徐大人看中我手裡的野雞了!」
徐瑾瑜:「……」
雖然但是,野雞和鷹他還是分得清的。
果然是,落地的雄鷹不如雞!
等李尋過來後,那一臉的不可置信讓徐瑾瑜頓時明白了這隻鷹的真實身份。
徐瑾瑜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低聲問道:
「嬸子,這鷹……這野雞您從哪兒得來的?」
「是我兒子夜裡回來時拾到的,正好我兒媳婦有日子就生啦,本來準備給她燉湯補補,現在還是先緊給大人您送行!」
婦人語調輕快,可說到燉湯二字時,那隻鷹直接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徐瑾瑜隨後輕咳一聲:
「咳,嬸子,這隻野雞我挺喜歡的,但我也不能白拿,這些銀子您收好!
諸位,謝禮我也收下了,他日,我在京中等著諸位傳來好消息!」
徐瑾瑜給婦人塞了一把碎銀子,隨後這才接過提著鷹的籃子,踏上了歸京之路。
「這叫什麼事兒啊!」
婦人忍不住捶胸頓足,一隻野雞能值幾個銀子,大人竟然還給了這麼多!
其餘百姓雖然十分不舍,可也只能望著船隻遠去。
「大傢伙先回去吧!有緣再會!」
武安侯讓人維持著秩序,看著遠去的船隻,一抹不舍一閃而過。
船上,作為鷹唯一認識的李尋,一上船便想與其親近一二,然而這隻鷹直接裝起了不認人,翅膀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蹦躂著也要跳到徐瑾瑜的胳膊上。
船上的所有人都可以餵他,唯獨李尋。
李尋見狀,不由苦笑:
「徐小大人,這鷹莫不是因為我沒有救下它,所以記恨起我了?可是,這事兒也不賴我啊!」
守關人確實供出自己曾經射落過一隻鷹,當時李尋還真情實感的為那隻鷹惋惜過呢。
徐瑾瑜靠在椅子上,偏頭用手指在其已經有些乾枯粗糙的羽毛上拂過,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李大人,這鷹可不是記仇,它這是覺得沒臉見你呢。」
「啊?」
李尋都懵了,隨後才聽徐瑾瑜緩聲道:
「李大人可以試想一下,自己一身狼狽,遇到熟人時,該是何情狀,動物也是如此。」
鷹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它只是覺得無臉見人啦!
李尋一琢磨,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