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棚之中,雖然給了一床新被褥,但木板床還是硬邦邦的,讓人睡的不免腰酸背痛,可不比家中被徐母在大太陽天氣下洗曬好,蓬鬆柔軟的床鋪被褥舒服呢。
徐瑾瑜慶幸科舉還會給人留下這一口喘息之機,正正好是可以讓人吊一口氣的時間!
最後一場總是會讓人覺得輕鬆的,就如同現代的周五一樣,今日進入考場的隊伍里,考生們之間的氛圍明顯變得輕鬆了。
但即使如此,還是有人抱怨道:
「這第二場都已經這麼難,第三場又該是什麼樣?也不知主考大人為何出了這樣一條判語,兩個老頭為了一籃子麥子爭哪裡值得上公堂了?」
「不錯,吾等十年寒窗苦讀為官,難不成就是為了這等瑣事嗎?若我為官,治下百姓定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所謂嚴刑之下,無人敢犯,還是主政大人太過寬和了。」
「所以,諸位都寫了什麼?」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大盛律對於偷盜的刑法寫的明明白白,嚴刑若出,必有實話!」
「可若是嚴刑加身卻錯了人呢?」
徐瑾瑜聽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些聽不下去了。
這會兒里他們進場還早的很,徐瑾瑜這話一出,說話之人抬眼看過來,其生的圓臉垂眼,本是和善面相,可卻無端透著一股橫衝直撞的戾氣。
「你是何人?」
徐瑾瑜還未開口,便有人笑了一聲道:
「連我們去歲的京城解元都不識得,李守言,你不會以為自己出身晉州就一定會被點中吧?」
「你休要胡言!」
李守言臉色一變,徐瑾瑜聞言也不由揚了揚眉,李,還是晉州的李,只怕與李尋一樣,出身太后母族。
只不過,李尋最多只是一個連名姓都沒有的遠親,這李守言卻能這般氣壯,只怕也來歷不凡。
「晉州李氏旁支出來的解元而已,你今歲似乎已過而立,你可知我們徐解元貴庚幾何?」
李守言看了一旁的少年,雖是少年,可卻如抽了條的柳枝一般,無他一般無二的高。
少年生的好,縱使身形瘦弱,可是抄著手靜靜站在那裡,便讓人覺得目光就該匯聚在他的身上,風華絕代,不外如是。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而另一人似乎得了什麼風聲,這會兒只是一笑,可就是那笑,卻讓李守言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徐瑾瑜隨後才慢悠悠道:
「閣下可還記得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謂苛政猛於虎,若是治民以嚴刑治方見成效……乃是為官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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