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都御史看傻了的目光下,禮部尚書又緩緩的靠回了椅子,耷拉下眼皮,仿佛什麼都沒有說過一般。
等到最後的鐘聲響起,本次會試終於落下帷幕。
一時之間,考生剛剛走出號房,頓時便哀嘆出聲,怨氣衝天。
「太難了,主考大人怎麼能想出那樣的題目,簡直非人哉!」
「正是!吾本以為第二場是最難的,原不想,一場更比一場難!」
「若是如此,豈不是又不少州府的學子都要白跑一趟了?」
「哎,時也,命也!」
眾人都已經沒了討論的興致,紛紛朝外走去,徐瑾瑜順著人流走了出去,等他找到徐母等人之後,便有幾個學上前攀談。
說是攀談也不盡然,這些學子上前便是一禮,讓徐瑾瑜不由愣住:
「諸位這是做什麼?」
「此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日很該好好謝一謝您提點之恩!」
徐瑾瑜聞言便知怎麼回事兒,他不由笑了笑:
「原是這事兒啊,倒也不必如此,我不過是將前人的題目整合好後,重新變換一二,讓諸位有些新的思路和靈感罷了。
可學識乃是需要諸位潛心苦學的,否則即便有我的那些題目在前,考場之上學問不紮實,那也只能望文興嘆。」
徐瑾瑜帶著幾分玩笑的說著,那副毫不居功的模樣,一時讓幾位學子不由動容,喉頭微動:
「都是您高義!」
「總而言之,若非您給的思路,吾等這回只怕真要望文興嘆了。」
眾人會心一笑,隨後這才紛紛告辭。
若不是今日才出考場,渾身疲倦,只怕他們都要拉著徐瑾瑜去大吃一頓了。
等眾人散去後,徐母這才目光柔和的看著徐瑾瑜:
「可算是出來了,娘燉了魚湯,正好給大郎你補補!魚肉好克化,用來養身子最好不過了!」
「那真是太好了!貢院裡都是白米粥,我早就想吃點有味道的了!思武兄也一道來吧!」
今日正好是趙慶陽當值,他在金吾衛任職,倒不似魏思武的刑獄司,只需要點個卯,有事才留。
是以,趙慶陽此前還專程來與徐瑾瑜說了一聲,讓徐瑾瑜等他晚間過來一道用飯。
魏思武點了點頭,想起方才那一幕,不由笑著道:
「看來瑾瑜這一場考的不錯。」
徐瑾瑜勾了勾唇:
「考題有些難,但還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徐瑾瑜說著,卻不由自主的抬眼看去,目光在那熟悉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