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新侯府居上, 自然可以斥責族中子孫, 可思武兄與李守言為同輩, 不管是親自抓捕還是如何,都會授人以柄。
「那……」
魏思武聽到這裡,便知道徐瑾瑜另有下文, 隨後徐瑾瑜將一張紙交給魏思武:
「這是那扮演小廝之人的畫像, 思武兄可以派人嚴查。至於李守言, 此人欺軟怕硬,若是聲勢大起來, 不怕他不自亂陣腳,到時候……思武兄只要派人盯著即可。」
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便知道徐瑾瑜有又什麼招要回敬其一二了。
「話說回來,瑾瑜如何能確定乃是那李守言動手?」
徐瑾瑜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思武兄有所不知,永新侯府之所以與其劃清界限,乃是因為其在貢院外的一番不當言辭。
因為其當初所言實在不堪入耳,我便與之爭辯幾句,可誰曾想待出了貢院,這話已經鬧的滿城風雨。
那些在席間引導我說狂悖之言的學子,十有八九乃是受其所託。」
不過,這還要多虧了宋真上門與徐瑾瑜分享關於李守言的信息,徐瑾瑜這才能確定。
一個連自己舉辦的文會,文辯輸了都能毫無風度,逼迫寒門學子賠禮道歉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一個讓他落入尷尬境地之人?
只是,原本宋真說起李守言因為得罪了人,才因為言語過失被人一晌之間便宣揚的滿城皆知時,徐瑾瑜尚有些疑慮。
畢竟,能有這麼大本事的人,可不是尋常的考生可以做到。
可若是有人從中推波助瀾呢?
徐瑾瑜將這個事件,從李守言的性格、行事應對的習慣等等方面全面復盤了一下。
只是,從那日貢院外的爭辯開始,便有人開始布局了。
進一步,可以要了自己的命,退一步,可以挑撥與永新侯府和聖上的關係。
可謂是,一箭雙鵰!
魏思武得了畫像後,很快便將此事列入第一要務,隨後與金吾衛、京兆尹對接。
當朝舉人在會試結束後,在天子腳下,京畿重地被人設計謀殺,這件事若是上報天聽,只怕聖上怪罪下來,要遷怒一大批人。
這不僅是個人之事,更是京城,是天子的顏面!
一時間,京城裡雖然還是平時那般熱鬧繁華,可內里早已暗潮湧動,都在緊鑼密鼓的搜尋那日的小廝。
而趙慶陽也在那日馬匹受驚的粉末發現了一些端倪,原是一種來自烏國的草,其粉末被馬匹吸食後,便會導致馬匹亢奮。
再加上徐瑾瑜身上的引獸藥,輕而易舉便可以引起一場動亂。
徐瑾瑜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也不由輕嘆一聲:
「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前有越國,後有烏國,這幕後之人倒是手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