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重前行,這四個字,我很喜歡。如今,我也成為了這樣的人。」
趙慶陽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後他目光柔和的看著徐瑾瑜:
「瑜弟且在此安坐,再過兩日就有消息了。」
趙慶陽隨後離開,徐瑾瑜雖然不明白方才慶陽兄面上露出那種複雜的神色,卻也無意追究。
等趙慶陽離開後,徐瑾瑜也沒有閒著,反而拿出一本這些日子轉移方向的民俗民生的書籍看了起來。
雖然會試結束,但還有殿試,待殿試之後,入朝為官,若是腦袋空空,只怕也要毫無寸進了。
……
這次朝廷多個部門對於一個小廝的搜尋可謂是聲勢浩大,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感覺並沒有那麼清晰,可若是對那等心裡有鬼的人來說,便不一樣了。
李守言會考第三場時,本就因為貢院前徐瑾瑜的那一番話,心神不寧,他雖然暗中告訴自己,嚴有嚴好,寬有寬好,那徐瑾瑜說的並不一定對。
有道是,各花入各眼,萬一主考大人崇尚嚴法點中了他呢?
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凡事需要結合實際,那條判語只怕真要如那徐瑾瑜所言。
一時之間,兩種聲音交匯,讓他心神不寧,連第三場的題目都只記了一個大概。
更不必說,主考官又提升的難度,完全避開了李守言擅長的文風華麗,辭藻堆砌的行文習慣。
這也就罷了,今年不成,三年後再來即是。
可是,等李守言回到院子後,真正的打擊這才來臨!
永新侯府竟然聲勢浩大的斥責自己,當著眾人的面兒與自己劃清界限!
除此之外,讓他以後不得以李氏子孫自居,對他來說更是一個打擊!
要知道,李守言之所以會試失利後,還能穩得住,便是因為其背靠李氏宗族,他舉人之身也可入朝為官,到時候若是永新侯府能提攜一二,他與正經科舉的學子也不差什麼。
那些在他承辦文會之時,絡繹不絕來此的學子,未嘗不是想要藉此搭上永新侯府的線!
可是,現在全都沒有了。
李守言仔仔細細的回想了所有發生的事兒,他怪好事的學子,怪讓事件擴大的徐瑾瑜,怪傳播流言的學子。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怪過自己。
但這裡,最讓他痛恨的人,還是那個少年解元郎!
他才只是一個少年,便已經是京師解元,他甚至站在那裡不發一語,也有的是人替他說話。
他那麼年少,又那般俊逸,他提前了自己十幾年,便得到了自己一直渴望而不可得之物!
他發了瘋的嫉妒!
大盛沒有宵禁,李守言在一個酒館徹夜買醉,等到雞鳴之時,一抹青影來到他的身旁。
「郎君何故不如意?不妨說與妾聽聽罷,妾……可有的是法子讓郎君如意順遂起來。」
……
李守言猛的從睡夢中驚醒,仿佛又回到了他做決定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