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這一刻,聽到永新侯奉旨思過的消息後,他真的悔了。
他怎麼就那麼想不開,非要和少年槓上呢?
李守言笑著笑著,又哭了,哭哭笑笑,狀若瘋癲。
魏思武看到李守言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再也問不出什麼了。
「瑾瑜,我們走吧。」
徐瑾瑜微微頷首,臨行前,再度看了一眼還在哭笑的李守言,隨後步履堅定的離開了。
現在的李守言固然有幾分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不是自己早有預料,此刻經歷牢獄之災的人,便該是自己了。
……
徐瑾瑜和魏思武並肩走出了刑獄司大牢,魏思武摸著懷裡那張畫像,還有些不可置信。
「瑾瑜,我不是做夢吧?咱們這一次,真的弄到了青衣人的畫像?」
魏思武只覺得自己這會兒腦袋暈乎乎的,徐瑾瑜看了魏思武一眼,隨後趁魏思武不注意直接掐了一把魏思武:
「思武兄,現在信了否?」
方才還端肅如玉的少年郎這會兒仿佛被注入了活力,魏思武一陣齜牙咧嘴:
「瑾瑜,你好狠的心!」
「習武之人,竟被人這般容易近身,少司近日只怕是有些疏於武藝了。
明日起,少司點卯後便在校場之上先練武一個時辰吧。」
二人的身後傳來聲音,遂二人忙轉身看去:
「林大人。」
「主司。」
二人忙與林寒肅見禮,林寒肅看了一眼徐瑾瑜:
「吾記得你。」
「見過大人,方才思武兄只是因為太過信任我,所以並不曾對我設防,故而才被我得逞,還望您寬恕一二。」
林寒肅看了魏思武一眼,繃著臉道:
「吾輩之人,乾的都是腦袋拴在褲腰帶的差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因一二凶匪以身殉公,到時候難不成還要求著人家寬恕?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現在吃點苦,保住一條命,吃虧嗎?」
林寒肅冷著臉說完,有意識到眼前這少年可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而且似乎獨得聖心,他猶豫著準備緩和一下。
這些文臣最是麻煩了!
卻沒想到,隨後徐瑾瑜遂拱了拱手:
「大人之心,學生已經明了,既是如此,還請大人對思武兄多多關照,學生和思武兄都將對您感激不盡。」
魏思武不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他素日就被林魔頭操練的體無完膚,要是還被他關照……
魏思武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徐瑾瑜拉著給林寒肅見了禮。
林寒肅微微一怔,深深看了徐瑾瑜一眼,面色淡定道:
「好。」
隨後,林寒肅說了句自己還有要事,遂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