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瞠目結舌,徐瑾瑜捋了捋衣袖,慢條斯理道:
「李守言的死訊思武兄可以緩緩透漏出去,安一安開陽的心。她久在暗處,若驚弓之鳥,若是李守言還活著,她只怕又要蟄伏下去了。」
魏思武遂點了點頭,看著徐瑾瑜那淡定的模樣,忍不住幽幽道:
「瑾瑜這一次莫不是要效仿姜子牙釣魚了?只是不知開陽願不願意。」
「不,思武兄說錯了,我才是那條被釣的魚。」
魏思武:「……」
世界太複雜,他想要靜靜!
「好了,今日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辭了,思武兄繼續處理公務吧。」
徐瑾瑜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膀,笑眯眯道:
「思武兄,可不要忘了咱們的賭約呀!」
魏思武:「……」
他恨賭約,賭狗不得好死!
若是沒有這個賭約,他也不至於對這次的事兒現在還雲裡霧裡!
要是放在平常,瑾瑜早就一字一句的給自己掰扯清楚了,哪裡會像如今這樣,吊著他的胃口,不上不下,讓他急的跟小貓兒的爪子一下一下的在心口撓似的。
徐瑾瑜輕飄飄的來了,又兩袖清風的離開了,可卻留下了本次案件的重要證據。
魏思武斟酌過後,還是按耐下去,瑾瑜都要以身為餌了,他可不能添亂。
李守言的死訊,最終被一個刑獄司拖屍體的小卒傳了出去。
紅袖街里的花樓,有那上等的色藝雙絕的女娘,自然也有服侍一些地位並不高的人的姑娘。
「呀,大人竟然在刑獄司高就,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地方!」
「奴家日日落在這花樓里,都不知道外頭的天是什麼樣子,大人不妨給奴家說說外面的趣事,讓奴家也開開眼啊!」
姑娘一口一個大人,只把人吹捧的整個人都飄飄欲仙,當然是恨不得連自己的心肝肚腸都掏了出來!
「咱這差事也不是什麼見的了光的差事,不過,就算是這樣,那咱也知足了!
前頭會試前,晉州來的那位解元大人好生風光,可最終還不是下了大獄,真真是世事無常!」
「晉州?聽說晉州是太后娘娘的母家,晉州的姑娘在咱們這兒可也比尋常姑娘貴一成呢!
這晉州來的解元大人就算是下了大獄,應當也會無事吧?」
姑娘殷勤的斟滿了一杯水酒,手指無意間掃過小卒,遂媚眼如絲的看了其一眼。
小卒痴痴的盯著姑娘,聽罷便啐了一口:
「呸!什麼晉州解元,今個還不是被我拉死狗一樣的拉了出去?嘖,現在想想,這些人又算什麼?」
「……哎呀,大人好壞啊。人家,好歹,還能享幾年福呢,嗯……」
之後,屋內便是一陣不堪入耳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