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正好是徐瑾瑜要入宮為成帝講經的日子,剛下了早朝,馮卓便來請人了。
二人一路朝皇宮而去,馮卓似是不經意的笑呵呵道:
「昨日徐大人在翰林院外的一番話,可謂是讓皇上龍心大悅!」
徐瑾瑜聞言微微一怔,面上浮起一抹少年人的紅暈:
「吾不過是與臨安侯,話趕話說到了那裡,沒想到卻讓聖上憂心,還連夜……」
馮卓看徐瑾瑜知道成帝的苦心,頓時面上的笑意更加濃烈:
「瞧徐大人說的,您一向是皇上身邊的貼心人,皇上自然時刻把您放在心頭記掛。」
「這事兒,吾可以解決的,怎麼能勞動聖上費心?」
徐瑾瑜低聲說著,馮卓只笑道:
「您都親口說了,皇上是您的靠山,皇上自然要讓您感受感受靠山的穩妥不是?您啊,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馮卓這話看似只是寬慰,可卻別有深意,徐瑾瑜隨後眸子微垂,低聲道:
「多謝馮大人提點。」
馮卓只笑不語,他昨日探了皇上的口風,這才不吝賣徐瑾瑜一個好。
大家都是聰明人,成帝對於勛貴的不喜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臨安侯昨日來了那麼一手,要是成帝真的介懷,那徐瑾瑜的聖寵頃刻間便灰飛煙滅了。
馮卓的提點,卻是可以安撫人心。
隨後,二人照舊來到了勤政殿,只是今日不同以往的是,成帝正在勤政殿中接見大臣。
於是徐瑾瑜從偏門進了殿中後,便在水晶簾後認真的翻看起今日講經的書籍。
但成帝與來人的談話聲並不小,即便徐瑾瑜沒有刻意去聽,那聲音也如同插了翅膀一樣飛進徐瑾瑜的耳朵。
「欺人太甚!依鎮國公和平陽侯之見,我大盛如今可有與烏國一戰之力?」
成帝拿著新送到的涼州軍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而徐瑾瑜聽了成帝的話,則是想起自己此前收集的軍報,他收集到的軍報自然沒有聖上手中的軍報來的及時。
但徐瑾瑜當初前往南疆之時,曾經看過整個大盛的輿圖,依照此前那些軍報發生戰役的地點,以及陣亡的兵將數量……
這一次,聖上收到的軍報,只怕是烏國在試探踩點後發起的一次戰略性的總攻。
他們意在逼迫大盛。
鎮國公沉默片刻,低低道:
「有,但聖上,去歲的寧州之戰才收尾沒有多久,此番若與烏國一戰,即便是勝,也是慘勝啊!」
平陽侯也微微頷首:
「不錯,南疆已是環境惡劣,可涼州只怕更勝一籌!將士們在邊疆苦守至今,已是難得……」
「可這一次烏國的軍隊已經闖入涼州城,若非是鄭將軍和涼州百姓苦戰不休,只怕涼州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