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掌院是最後拿到軍報的,這種場合他本不需要表態,可是奈何這些軍報實在是太讓他震驚了。
六元及第的文狀元在殿試前竟然在南疆力挽狂瀾,讓原本搖搖欲墜的衛家軍打了那般漂亮的一仗!
最重要的是,徐瑾瑜明明以年少之身,便立下這等不世之功,可如今已經過了大半年,他自始至終都不曾吐露一個字!
這是怎樣的心性啊?!
楊掌院拿著軍報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單知道徐侍讀有本事,可沒想到他的本事竟然這麼大!
而楊掌院這話,猶如濺入油鍋的清水,頃刻間就讓整個朝堂炸了鍋:
「徐侍讀?就是那個六元及第,不到半月就被聖上升了半品的那位?」
「靜安侯府對他下殺手,他能寬仁以待;一己之力平定南疆,他更是不聲不響,如此貴重的品行心性,實非常人,難怪聖上眷顧!」
「如此人物落於我大盛,此乃我大盛之福!」
有人讚不絕口,但也有人保持懷疑態度:
「有道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徐侍讀到底還是太過年少了些。」
魏思武今日正好在朝,聞言只冷冷一笑:
「朱大人倒是生的一把美髯,此前遠赴桑州巡鹽之時,倒是巡出個什麼結果了?」
朱大人因撫民有方,政績斐然故而被成帝特招回京封為鹽運使,可或許他的腦子都長在了撫民之上,巡鹽之時被底下人連同當地人欺上瞞下,最後只巡迴了往年三分之一的鹽稅。
當時便氣的成帝直接貶了他的官,又重新派人前去巡鹽。
至於朱大人現在能出現在這裡,乃是因為此前錦州知府經過這麼久的時日被清查之後,即將被送往京城。
現在的錦州雖不似寧州戰火紛飛,可也因為前任知府導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尚還需要朝廷派大吏前去撫慰。
朱大人被魏思武這話說的滿面通紅,他只是覺得將一國邊疆之穩固繫於一個少年身上,實在有些不妥。
「有志不在年高,朱大人狹隘了。」
鎮國公淡淡的說著,朱大人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怎麼連您也覺得此事合適?」
當初鎮國公在先帝座下四處征戰之時,偶然救下過朱大人的祖先,是以朱大人一心想要在鎮國公面前展示一二,誰曾想……
「吾曾親眼得見武安候呈報密報,徐侍讀之才,區區軍報……也不過只有徐侍讀十之二三的風采!」
鎮國公斟酌的說著,他想,聖上之所以沒有讓武安候的密報傳閱,實在是因為上面的各種誇讚之詞實在是太損其之英名了。
鎮國公這話一出,反對的大部分都不由消了聲。
鎮國公那是什麼人?
原順國公即便讓大盛的軍隊在越國的王都駐紮一月,在四公之中也不過堪為第三。
而能居其首的鎮國公,能與之比肩的,也就只有當初的老臨安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