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齊早於數日前,便得知了聖上派了一位節度使前來此地與烏軍一戰的消息,於是便讓守衛將一行人請了進去。
徐瑾瑜來到主帳的時候,帳子上還有著幾條乾涸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徐瑾瑜的目光在那血跡上停留了片刻,這才抬步走進了主帳。
剛一進去,那正坐堂前的青年便抬頭看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帶著幾分審視與常年征戰才有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來,若是尋常文臣定會被嚇得面色巨變。
可,出乎鄭齊預料的是,徐瑾瑜只是腳步微微一頓,隨後看著他的目光中,卻滿是包容與憐憫。
就好像是,在面對不懂事兒的孩子一般。
鄭齊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這會兒他那負傷的右臂正軟塌塌的垂下一旁,除了那雙狼崽兒一般的凶戾眼眸外,他那張鬍子拉碴的尊容實在難以恭維。
「哪位是節度使大人啊?您來了,鄭某便可以好好歇著了!」
鄭齊懶懶的說著,可卻連頭都未抬。
徐瑾瑜幾步走上去,也並未等鄭齊說話,便直接坐在了其右下方,淡淡一笑:
「吾曾聽武安候談及涼州鄭家軍,當初可是讓烏國聞風喪膽的虎狼之師,而今……這是被其嚇破了膽子?」
「你放肆!本將縱使再落魄,也不是你一個黃口小兒可以污衊的!」
鄭齊一拍桌子,下一刻便提劍指向徐瑾瑜,趙慶陽也拔劍出鞘,劉平等人紛紛戒備,一時間,帳中氣氛似乎凝固了。
徐瑾瑜眼神淡漠的看著鄭齊用完好的那隻手提著劍,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模樣,緩緩道:
「這就是鄭家人的風度,劍指同袍?徐某今日領受了。」
「你!」
鄭齊目眥欲裂,隨後冷哼一聲,直接丟下了手中的長劍,氣呼呼轉身坐回了自己位置:
「徐大人,和烏人對戰,可不是耍嘴皮子便行的!」
「行與不行,那是我的本事,倒是鄭將軍……也還算並未完全失去了血氣。」
徐瑾瑜眨了眨眼,看向了鄭齊,鄭齊聞言,微微一頓,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徐瑾瑜:
「徐大人,就憑你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一趟涼州,我敬你是條漢子,不過……這裡可不是你這樣的文弱書生刷功績的好地方,你還是趁著烏國沒有再掀戰爭前,早早打道回府吧!」
鄭齊一番試探過後,緩緩的靠在椅背之上,語氣滿是疲憊。
他們,是被烏軍徹徹底底的殺穿了!
全軍上下,包括他們所守護的百姓,只怕都已經不再信任他們了。
他們又如何與烏人一戰?
「是嗎?但短時間內,吾只怕不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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