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心腹一想到三皇子只留下五千兵將駐守顯城,便心裡直突突:
「殿下,這般是否會有些冒險?如若盛軍攻打顯城,只怕我們會腹背受敵!」
「那位徐大人市儈非常,若利益不夠,可不能讓他出手!」
三皇子哼笑一聲,這幾日他卸去了所有心理枷鎖,整個人意外的輕省。
他亦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一個人的市儈,能讓他放心將後背交給他。
三皇子眼前閃過那個少年的身影,雖然二人相處的過程並不如何順利,可若非是他,自己也無法走到今日這一步。
他不悔,甚至感謝少年的督促,讓他看清了許多本就應該看清之事,做出一個早該做出的決定。
「阿娘那邊可曾派人接她出來?」
三皇子駐守邊疆,至今未娶,他唯一的牽掛,便是他的阿娘。
心腹聞言,不由低下了頭:
「殿下,妃主不願隨屬下離開王上。」
「什麼?阿娘她……」
三皇子沒有想到,自己的阿娘竟然選擇了那個苛待他,忽視他,打壓他多年的父皇!
三皇子痛心疾首,當下直接開始督促軍隊全速前進,因三皇子動身快,且近來調兵頻繁,多數城池都還未反應過來便直接被三皇子占據。
而三皇子也不曾想過,自己竟然會直接長驅直入,直達王都!
原來是當初三皇子特意讓人送回來的兩個密匣,其中的互市文書讓烏國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開始祈禱自己的四子和儀官此行順利。
而後,他看著那個有些奇怪的大匣子,順手一打開,正好與四皇子那死不瞑目的雙眼對了個正著,直接嚇得丟了匣子,任由人頭在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絲毫沒有記起那就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之後,其更是整個人受驚昏厥了過去,等他醒來,竟然直接口不能言,嘴巴歪斜,原是被那四皇子的頭顱驚的中了風。
就這樣,在御醫的診治之下,烏國王耗時半個月這才能開口說話。
與此同時,三皇子已經兵臨城下!
「將,將憲妃,帶,帶到城牆之上!吾,吾倒要,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敢不敢對著自己的親娘動手!」
一場昏厥,仿佛透支了烏國王所有的精力,他的聲音如同破了風箱一般,漏著風。
隨後,烏國王僵著半邊兒身子讓人將他抬上了城牆,烏國王早就已經沒有了一月以前的深不可測,整個人瘦的很快,如同一張人皮包著骨頭一般,顫顫巍巍的指著憲妃:
「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好兒子!這是,這是要逼,逼宮啊!」
烏國王吃力的說著,而憲妃卻順著城牆,有些吃力的朝外看去,只不過城牆太高,三皇子又不曾靠近,憲妃只能遠遠的看著那鮮紅飄揚的纛旗正在步步逼近,她笑了起來:
「好孩子。」
烏國王沒想到,憲妃竟然能笑的出來,當下又氣又怒,直接揮手道:
「來人,將這個賤婦壓至前來,告訴那個孽障,他若再敢向前一步,吾便用這賤婦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