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等瑾瑜摔杯為號,沒想到……這是談成了?」
「勉強算是談成了吧。」
徐瑾瑜如是說著,隨後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當年之事,而魏思武聽後卻不由眉頭一皺:
「當年之事,現今只有戶部文書留底,若要重查二十餘年前的事兒,可不是一樁容易事兒。
最重要的是,那文侍郎在朝這麼多年,都沒有摸到周世耀一二把柄,嘖!」
魏思武不由撇了撇嘴,對於文侍郎的做派有些看不上眼。
先拋一個引子,再來一個鉤子,這計策瑾瑜玩的可比他要花多了!
「這也算有所收穫了,若是此事能查實……周大人應要伏首就戮。」
「可此事不好證實,那帳本便是周世耀的死穴,豈能隨便尋到?」
「誰說要找帳本了?」
徐瑾瑜盤膝而坐,垂眸沉思,片刻後,他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兩下,徐瑾瑜隨即道:
「勞煩思武兄讓人去查平州當年官府衙役的去向,周大人高居廟堂,再如何手眼通天,可也盯不到一些微小之處。」
「好,我這就去做,不過此事只怕還有的磨。舅舅那日賞那周世耀十仗實在太少了,只怕再過半個月,他便要回來了。」
魏思武有些鬱悶的說著,他當日已經盡力了,可是十仗的威力還是有些欠缺。
徐瑾瑜只笑著搖了搖頭:
「思武兄,若是再重些,兩朝元老廢於廷仗之下的消息傳出去,只怕聖上和你都會被千夫所指,此事急不得。」
魏思武還是覺得有些氣餒。
翌日,因不必大朝,徐瑾瑜早起後便慢慢悠悠的朝戶部衙門走去。
按理說,他這樣的品級,便是坐轎也是應當的,可是徐瑾瑜經歷了幾次精疲力盡的堵轎之後,直接選擇步行。
一來一回也不過半個時辰,何必與人多費口舌呢?
等徐瑾瑜在籤押房裡分配好今日的事宜之後,眾人歸置整理好文書,便去一旁的膳堂準備用飯了。
以往徐瑾瑜都是提前在家裡吃過的,可今日他卻出乎意料的自己帶了飯。
「於郎中今日帶著的小菜,看著頗為不錯呀。」
徐瑾瑜坐在了桑州使司郎中於平的身旁,於平先是一愣,隨後暗道:
哼,這徐尚書是看到了他遞上去的文書,知道誰才是厲害的了吧?
現在這是準備來親近自己?
自己豈是那麼容易上鉤的?
隨後,於平看了一眼為徐瑾瑜斟茶的李直,眼皮子不由跳了跳。
一月一次的面聖機會,徐尚書竟是那般大方!
他跟了周大人那麼久,除了些金銀俗物,又得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