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請坐。」
徐瑾瑜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位,隨後指了一個位子讓周世耀坐下,周世耀早就已經疼的受不了了,這會兒扶著桌子便緩緩坐了下來,隨後面色又是一白。
裂了!
他的傷口一定裂開了!
正在這時,李直看了一眼放在徐瑾瑜桌前的茶水,皺了皺眉:
「大人一向是喝下官的青霧茶的,這是誰送來的茶水,也不怕擾了大人用膳的雅興?」
隨後,李直直接將那壺特意計算,溫度正好的茶水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周世耀看了一眼李直,冷不防道:
「李大人如今真是好生威風,徐大人也是,這等越俎代庖之事,也能容忍?」
李直一聽這話,臉色頓時白了。
他方才確實有些急切,畢竟他被徐大人捧起來的太突然,也太高了,他迫切的想要抓住。
可……
「徐大人,下官……」
李直急急想要辯解什麼,徐瑾瑜卻含笑擺了擺手:
「李大人如今,不正是應了周大人那句時運之說嗎?想來周大人如今應當甚是欣慰才是。」
徐瑾瑜慢悠悠的說完,看著周世耀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隨後這才正色道:
「況且,自本官入戶部,李大人便如左膀右臂的存在,這一壺茶水便是越俎代庖,豈非太過嚴苛啊,周大人?」
周世耀聽罷,只冷哼一聲:
「今日是一壺茶水,明日便是一句話,後日只怕還要代徐大人行事了,徐大人年歲輕,不知其中利害,這才能這般隨意。」
「隨意?」
徐瑾瑜輕笑一聲,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轉而看向李直:
「李大人,先坐下來吧。」
李直緊張到同手同腳坐下,周世耀見狀不由皺了皺眉,徐瑾瑜這才淡淡看向周世耀:
「周大人,若是區區小事下面做事的人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你說,他們這官兒當的又有什麼意思呢?」
徐瑾瑜這話一出,幾位州使司郎中面面相覷一番後,不由捏緊了手中的筷子。
戶部,確實是一個肥差。
可是若有一個嚴苛的上官,事事都要事無巨細的稟報,確實是一個災難。
此前徐瑾瑜沒來之前,他們多年的習慣讓他們並未察覺什麼異樣。
可是這些日子難得的鬆快,卻讓所有人心中的天平都已經暗自傾斜。
方才聽到周世耀用自己那套話來教徐瑾瑜的時候,不少人都不由提起了心。
而周世耀聽了徐瑾瑜這話後,更是忍不住斥道:
「冥頑不靈!上峰之威若不立下,他日遲早有被人騎到頭上的時候!」
徐瑾瑜聞言卻看著周世耀,眼神含著一絲意義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