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如是說著,要知道這昌遙鹽課一直都是周世耀手裡最肥的一塊肉,那這裡面最大的賊頭子可非周世耀莫屬。
成帝聽了徐瑾瑜這話,先是一怔,隨後立刻便反應過來,他形色瞬間冷冽起來:
「不錯!昌遙鹽場所涉之人,皆為侵吞官稅之輩,罪不容誅,若有查實,一應處置!」
「臣,謹遵聖意。」
徐瑾瑜拱了拱手,成帝看著徐瑾瑜胸有成竹的模樣,當下心中一定,不由道:
「不知徐愛卿欲如何為之?」
徐瑾瑜聞言笑了笑:
「聖上且容臣賣個關子吧,若能塵埃落定,臣才好向您邀功,否則若是馬失前蹄,那也怪羞人的。」
「嘖,徐愛卿淨說促狹話,難不成朕還會泄露了天機不成?」
徐瑾瑜笑而不語,對上成帝的打趣只是言笑晏晏的附和,可就是不吐口,成帝吹鬍子瞪眼一番無果後,只得無奈道:
「罷罷罷,此事朕便託付給徐愛卿了!」
「臣訂不負聖上所託。」
徐瑾瑜隨後鄭重一禮,又與成帝說笑兩句,隨後退下。
等徐瑾瑜走後,成帝這才不由哼笑道:
「朕說徐瑾瑜這小子那日怎麼好端端的引著朕去注意昌遙鹽課,只怕是他早就有什麼發現了,這會兒放長線釣大魚呢!」
「徐大人向來機敏,謀定而後動,定然是有什麼發現,這才出手的,如此倒是不必聖上擔憂了。」
馮卓身上的汗意散去,這會兒倒是湊趣的和成帝說了兩句,成帝聞言也是贊同的表示:
「不錯,徐愛卿辦差事,倒是從不曾讓朕擔憂過,如此能臣良將,朕何其有幸得之?」
隨後,成帝心情極好的賦詩一首,來讚美他的徐愛卿。
這時成帝繼徐瑾瑜回來後,不必鴻雁傳書來安撫自己這位臣子後,又開發出的一項新活動。
「待匣中填詩充盈,或可做徐愛卿及冠之禮。」
而一旁作為同謀的馮卓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隨後道:
「徐大人他日若是得知聖上這般用心,只怕要動容不已了。」
……
徐瑾瑜並不知道聖上背著他不寫那些肉麻不已的書信後,又開始賦詩了。
這會兒,他回到戶部衙門,剛一進門門口便沒有安靜過,來來往往,這個郎中,那個給事中,再來一個員外郎,那叫一個絡繹不絕,熱鬧的便是在東邊的周世耀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而這幾日,周世耀也已經都習慣了自己值房的安靜,這會兒靜靜的靠座在椅子上,只是看向窗外的眼睛裡一抹狠辣與可惜一閃而過。
文侍郎提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低聲道:
「方才早膳時,見大人進的都是咸口的吃食,便給您提了壺茶水,您清清口也好。」
「呈明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