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晚一拍,錯過她的關鍵幀。
他們喝醉後的第二天,她想要的是在他懷裡醒來的溫存,是她負氣離開後他立馬追過來哄,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蹤與冷戰。
她說還有從前的許多次,也是這樣,每當她對他有心動的時候,他總是錯過那個point(點),讓她的喜歡也成為被戳破的肥皂泡。
她還說了她的十八歲生日,那天她想要送自己的禮物是「初吻」,她都準備好了草莓味的唇膏,還做了好久的心裡建設,想著誘拐未成年的陳長風來幫她完成這個生日願望,那是那時候的她能想到的最婉轉也最直接的試探方式了。
結果陳長風呢,他非要在那天跑去打架,把對方打進醫院,把自己打進警局,連她的生日會都沒能參加。
陳長風聽到這一段完全不知曉的少女心事時,心裡的懊惱排山倒海,他想要解釋,可還沒開口,程諾就平靜卻狠心地下了定論,「你幼稚、嘴賤、衝動,而我想要找的是成熟、溫柔、謙和的男朋友,這可能就是我們不合適的原因。」
一竿子給陳長風打懵了,懵到還嘴都忘了還。
程諾還沒說完,她好像也知道自己的話充滿了惡意,而這惡意是她積攢了很久不吐不快的,但她說完這些並不是就打算跟陳長風決裂,而是在身體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後,心靈也渴望把那些隱秘的角落暴露給對方。
有時候坦白是一段關係的開始,但也可能宣告著一段路的終結。
「你說你想來滑雪,可是滑了沒多久,就覺得也就那樣,下午不打算滑了。」程諾說著自己的感悟,「我也是這樣,我以前也想過我們的關係會不會更進一步,現在試過了,就不惦記了。」
陳長風沉默著,他以前是不會「說話」,現在是「不會」說話。
程諾問他:「你懂我的意思嗎,我依舊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已經發生的事我沒法讓你直接忘了,但就像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也沒法忘了一樣,那些並不妨礙我們繼續做朋友,因為我們好像從小就是被綁定在一根竹竿上的兩根藤,再怎麼樣,也不太可能就分得清清楚楚了。」
陳長風:「懂。」
他點點頭:「你拿我當備胎。」
程諾失笑地搖搖頭,「好吧,這也是我很喜歡你的一個點,你總能消化這些不好的情緒讓自己快樂起來,這樣也好,現在你聽我說的不高興,過幾天就忘了。」
不是的,陳長風心裡想,你說的這些話我不會忘記,會想很多遍,反覆想。
然後反覆難過。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買單的時候老闆問他們味道怎麼樣,有沒有寶貴的意見。
陳長風把衝鋒衣拉鎖拉到頂,丟下一句,「不好吃。」
成功讓老闆的臉變得跟他一樣黑。
下午程諾沒有去旁邊的遊樂場玩,陳長風也無心呆在這裡,他的腦子就像這皚皚雪地一樣白,大腦溝壑還沒雪上的腳印深,這樣去運動容易出意外,惜命的他選擇跟程諾一起坐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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